哄完小的,姜瑜提着食盒继续去陪大的。
守在门口的随从正要开口,便在姜瑜的示意下噤了声,默默打开房门让她进去。
裴钧煜带着姜瑜回京后,身边便换了人伺候,原来一直跟着的卓星不知去了哪儿。
书房重地,没有主子的吩咐,向来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负责打扫的下人也是跟随裴钧煜多年的人。
但姜瑜自然是例外,只不过平时怕扰他处理正事,也很少来。
所以当裴钧煜听到动静,下意识一脸防备不悦的抬起头来,却看到来人是她时,心下顿时一松,微微皱起的眉心舒展开来,那腾起的一点儿不满便瞬间转为了笑意,略显意外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顺便搁置了手中的笔,合上了公文。
姜瑜眉眼含笑,边走边道,“夫君,忙了一晚上累不累,喝碗鱼汤歇会儿吧。”
等人来到跟前,姜瑜刚把食盒放在桌上,裴钧煜伸臂揽过她腰间,把人抱坐在腿上,等她坐好,他懒懒往后一靠,闭眼放松地吐了口气,掌心抚捏着手感极好的软肉,感觉她身上衣裳单薄,“夜间天凉,你过来怎么不多穿件衣裳,着凉了怎么办?”
“一路走过来还好,不觉得凉,还觉得有点儿热呢,别捏那儿,痒……”姜瑜被他不安分的小动作弄得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想让他放开。
他却越发收拢了掌心不让她起身,指尖更加往她痒肉处摩挲作弄。
笑语几句,她见他面露疲色,心疼他辛苦,只好遂了他意,不再扭动,打开食盒端了一碗炖煮得鲜香奶白的鱼汤出来,盖子盖得严实,鱼汤还热腾腾的,一端出来,飘香四溢。
裴钧煜本来没有什么胃口,一闻到这个香味,还真有点儿饿了。
姜瑜看他懒得动弹的样子,便亲手喂到他嘴边,一口一口的喂他喝完了,连汤里提前挑了鱼刺的鱼肉也都喂他吃完了。
得她如此妥帖周到地伺候着下肚一碗鲜美热乎的鱼汤,他不仅口腹均得到满足,身心更皆得熨贴。
他早已习惯被她这般无微不至地照顾,习惯每日衣食住行皆由她做主,习惯在忙碌和晚归时有她端来热乎的吃食暖心暖胃,习惯身边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有她在身边知冷知热地陪着,这日子无一刻不是舒坦的。
虽说从前她对他虚情假意的时候做的也很好,但远不及如今万一。
而这仅仅是因为她对他的情意么?
当然不是,又或者说,不只是因为情意。
也有责任。
姜瑜身为他的妻子,为他操持这些事甘之如饴,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也可以说,是名分赋予她的责任。
名分之于女子,何其重要?
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来没认真考虑过,反正只是依附于他的东西,他知道很重要,却也没有细想过有多重要,即使是娶姜瑜为妻,也是在失去她之后才彻底看清了自己非她不可的心,觉得既然这是女人最在意的,甚至比孩子更能让她死心塌地,那他给便是。
偏宠妾室,偏宠除了妻子以外的女人,有违礼法纲纪,很容易被指责“宠妾灭妻”,而相较于男人,女人更容易被指责,并承担更多的苦果,甚至是灭顶之灾。
那时姜瑜没名没分,虽得他强硬相护,但她自身内心的煎熬和危险的处境,其实亦非他一人之力能时时周全,因为背后针对她的恶意防不胜防,但他那时太自以为是,以为不能生育的王芷嫣会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从而低估了人性。
以前老太太视她为狐媚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现在遇事却能为她考虑了,还指出了他的不是之处,他为祖母的态度感到些许诧异,但很快又不觉奇怪了,姜瑜现在是府里的主母,她的颜面同样重要,祖母自然会维护她。
如今他们夫妻恩爱是理之自然,有名分,有情意,方有她今时今日对他这般地上心,多亲近都不为过。
裴钧煜此时瞧着她温柔娴静的侧脸,不禁感叹地喃喃出声,“阿瑜……”
姜瑜拈了帕子给他擦拭嘴角,问道,“会忙到很晚么?有要紧的事儿?”
他戏谑道,“想我尽早回房陪你?”
姜瑜驳他无赖,正了正脸色道,“我看你这模样,想必今晚的事儿不会比乐安重要了。”
裴钧煜疑惑道,“他怎么了?”
姜瑜偏过身子,双手托住他脸颊,“昨晚跟你说过的,不记得了?”
裴钧煜想了想,随即仰了仰头,表示想起来了。
姜瑜道,“那你今日可有关心过他?夸过他?哪怕一句?”
裴钧煜没说话,那表情分明就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姜瑜完全理解他的意思,甚至能想到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无非还是不想把男孩儿养得娇气的那一套说辞,但这回她可不买账,“我觉得你和乐安的相处怪怪的,你对他太严厉了,你没觉着他现在对你不多亲近了么?性子也没那么活泼了。”
“男儿沉稳些有什么不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等他长大就知道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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