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早已没了浓雾,只有一股柔和的元气浮现在天地间,这乃教皇之力!
能用元气将乾坤填满的强者世上没有几个,可清寻子不经意间便如此。他漫不经心,目光随意,看向广场上的姒不温时,后者不寒而粟,老脸一瞬没了先前的威严,只剩无边的畏惧。
浑浊的眼中,清寻子不再佝偻,反而无比高大,犹如散发着柔光的异样佛像。一息,便可生灭一片天地。
一滴汗水从姒不温满是皱纹的额头上滴进眼里,令他开出柔光之花的眸子猛地凝缩。
察觉到教 皇眼中存着一缕杀意的姒不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像个大言不惭的黄毛小子惹了自己不该惹的人,此时不敢后退,不敢上前,只能僵在原地,任凭处置!
看来,教 皇还是知道了真相!
帝军的成员从不会偏袒任何人,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大夏的江山社稷。除此之外,一切都无关紧要,包括圣上!
“姒不温。”
清寻子开口,叫出这个名字,引得这位大夏王朝国老院的大长老单膝下跪,以此行礼。他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可在清寻子面前,还是显得微不足道,犹如尘埃。如果后者想,他可以瞬间消失在这片天地中。
以往,王朝对清寻子十分客气,他们自然不用担心以善居先的走首教会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王朝的事。可现在姒不温十分害怕,也懊悔起来,他不该动手的。若知道清寻子会大驾光临,他定不会拿那荟月当倒钩。
“你是大夏王朝国老院大长老,我身为外人,不能管教你。这件事,还是交给夏王处置,如何?”
“甚好,多谢教 皇大人!”
姒不温低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下。只要清寻子不动手,自己便不会有事。尽管姒易现在有了一些势力,可怎敢和自己的国老院公然抗衡?国老院可聚集着大半个大夏皇室!
“可我得劝告你一句。”
姒不温心惊,连忙道:
“教 皇大人请讲。”
“王朝初立时,我有幸和你的祖先赏花饮酒,当时的夏王意气风发,舞剑给我看。舞一曲罢终,他不再言语,喝起闷酒来。我问他为何,夏王说,总有些臣子以爱国之名,生乱朝之事。我与夏王相见欢,酒过千万旬,我说斩了便是,你猜夏王如何回答?”
若是常人说这种话,估计要被王朝中人唾弃。还存于今世之人,和开朝帝王饮酒,还赏花舞剑,岂不是笑话?可无人知清寻子何许年间生,更无人知清寻子真名为何,只知他行走天下三万年。他说的话,无人敢质疑!
“小辈愚钝,还请教 皇大人指教。”
“夏王已醉,提剑而出,高呼斩,便有了你们大夏史上死于殿前的亲王姒政。”
姒不温浑身一颤,双膝跪地,俯首感激。
“小辈领教……”
那姒政之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然历史记载和教 皇口中的事颇有不同,可他确实是贼子一个!
“现在我要带回我的徒儿,可有意见?”
“小辈不敢。”
清寻子目光略有厌恶,姒不温这种人,他不喜欢。
“夏萧。”
轻声唤了一声,夏萧连忙行礼。
“徒儿在!”
“不管以前的事还是此时的事,都将大白,可金銮殿才配得上告知天下,你可懂为师意思?”
清寻子老顽童惯了,暗地对舒霜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我这师父不错吧?可给你们涨了不少面子。
“徒儿懂得!”
“那便回吧。”
“是,师父!”
夏萧说着,被舒霜扶到句芒背上,驾句芒而去。
夏萧是走首教会教 皇之徒的身份早已散布开去,可此时一见,小辈们才懂其中份量远超自己所想。因此,他们随句芒之影一一离开。禁军数千,也都回到自己的岗位。
正殿前,仅有清寻子和身后两位老者,及一边的方海,与广场上的姒不温。后者胆寒,不知如何是好。清寻子给他的压力,也比他想的要强!
“天色不早,回去睡吧。”
清寻子说罢,身后两位老者顿时消散于夜色,姒不温更是连滚带爬的离开。输就输在不知清寻子会来,败就败在他先前讲的故事上。
这里恢复平静,雾气又淡淡归来。清寻子一扫宽袖,正殿恢复,广场平坦,没了半点打斗的痕迹。
“问吧!”
清寻子回头,露出无数抬头纹,引得方海生怕惹得清寻子不开心。
“教 皇大人,晚辈只问一事。”
方海中年老成,此时礼仪有佳,求知欲极强。清寻子知道他要问什么,便说:
“你想知道舒霜的身份?”
“正是!”
方海不知教皇何处得来的消息,是夏萧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看出来的?皆有可能!
和先前诸人一样,这也是方海第一次见清寻子,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副院长的那句评价中。作为宁神学院最高掌权者,副院长是大荒世界最靠近清寻子的人,他曾说后者亦魔亦仙。方海此时来看,清寻子只有一身仙气,可副院长的判断,定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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