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宗的地下建有一座极大的地牢,灰暗的烛光无力,照不清那些憔悴且有伤的面孔。
年龄各异的人像家养的牲畜一样蜷缩拥挤在一起,他们身上满是炽热锁链抽打出的伤痕,可他们依旧不愿坠入魔道,或帮他们残害生灵。他们都在懊悔,自己不该加入擎天宗,谁能想到和其他几个大势力齐名的存在,既是这样一个毒巢?
他们之前都没发现,直到这些天,面对东海之东的起始大帝和南海之南的荒兽王,他们想和其他大势力一样效力,保护天下弱小,却不知自己却是残害天下的一员。这样的现实狠狠挫伤他们,令他们怀疑着自己的目光,也憋着一口气,似誓死都不会屈服。
地牢的铁门开时,发出一道极为难听的声音,令三百余人浑身一颤,皆朝那边投去目光,满是惊恐。已有一些人死在逼迫之中,也有一些人屈服,他们选择沉默,没有勇气去死,只是抱着最后几丝期望等待着救赎,可谁也不知此次来的是谁。但每一次地牢的门打开,都有一场灾难发生,也有人要死去。
光亮中,潘驭走来。这个唠叨的老头子曾是很多人钦佩的对象,他强大而幽默,很多人都喜欢,传闻他的家人死在魔道手中,他也最痛恨魔道,追着入魔的夏萧就是一顿砍杀。可现在,他眼里带着魔气的黑红光泽,朝这些巨大的囚笼走来。
所有人都不敢开腔,默默的不敢说话,他们逃避着他的目光,不想被他挑中。也有一些性情中人,此时不顾囚笼铁杆上的元气,猛地撞了上去,喝道:
“潘驭,你个表里不一的混账!你忘了当初招揽弟子时至义至正的言辞?”
即将步入老年的男子在擎天宗待了四十年,一直尽心尽力,掌管着招揽新生的工作。无论是学院淘汰的人,还是各方各地的修行者,无论年龄,只要有一颗修行向上之心,且天赋中上,便可得到机会。他走遍大荒各地,为擎天宗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挑选着最合适擎天宗的人。可此时,他被铁杆上的雷电无情拍打,脸上冒起缕缕烟雾和数片焦黑。
他咬着牙,瞪着潘驭,后者却一手捏住他的头,声音冷冽的说:
“刘庆,你对擎天宗做出这么大的贡献,理应得到好的待遇,我给你个机会,加入我们!”
“呸!老子才不会坠入魔道,更不会与你为伍!”
“你应该清楚,加入我们不意味着必须加入魔道,而是帮我们的忙。”
“什么忙?帮你们杀人?入魔就是入魔,何必那么冠冕堂皇?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当初我眼瞎,听信你的鬼话,这才加入擎天宗,可没想到你却这般对待我和这些弟子!在场三百人,一百人刚加入擎天宗不过四年,这些人本该是擎天宗的未来,给擎天宗带来生机,你却予以酷刑!”
“我给过你们选择,现在也能加入我们的阵营,擎天宗确实是披着羊皮的狼,可这匹狼将成为世界的主宰,与其逆流,不如顺其发展。”
刘庆扭动脖子,挣脱潘驭的手,他则双臂张开,老脸如沐圣光,似已见世界匍匐在脚下。
“你就做梦吧!你们的诡计很快会被看透。”
潘驭哼了一声,在鲜血未洒半滴时,有百人身体一僵,脖子一梗,面孔朝向漆黑的天花板,五官中有生灵之气和元气被吸出。这等动作比酷刑来的更实在,令不少女子尖叫,也令有些男人双目呆滞,有些愕然。
“不愿坠入魔道,帮助魔道的人,都会成为魔道人的口粮。”
这是他们被关进来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三天已有百遍,可从潘驭口中听到,更是吃惊。这真的是平时那个副宗主吗?
“你混蛋!”
刘庆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站起,双臂砸弯雷电叱吼的铁杆,手臂猛地轰向潘驭。在那只硕大的拳头还没砸到潘驭时,潘驭身后的黑袍人已一霎向前,一臂洞穿他的胸口,令其满脸痛色。
黑袍人手臂上挺,将面目顿惊的刘庆举起,他面目狰狞如诅咒,含着鲜血,一字一顿的咬道:
“你不得好死!”
虽然有些含糊不清,可血沫吐到潘驭脸上,后者用手指将其抹去,有些遗憾。
“你这么不知变通,什么地方都容不下你。就算你答应我,再偷偷逃离,我也不至于非要至你于死地。”
“我要和我的弟子在一起,是我招揽他们来的,是我害了他们。”
极为自责的刘庆奄奄一息,他体内的五脏六腑被黑袍人手臂中的元气绞碎。但他于痛苦中猛地抬头,有回光返照之势。
僵硬的双手于最后关头结印,契约空间打开,一条大鱼跃出,张开巨大的嘴,一口气将数十人吞下,而后钻进泥沼般的地中,消失而去。
潘驭见状,手指一扬,沉重的岩石鱼尾倒在地牢,令满是枯草的地面颤动几分。几个牢狱囚笼也被砸碎,抖动时令此处如地震一般,可在潘驭的神思下化作一地碎石。留下的人满脸都是绝望,为何被带走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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