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城墙前方黑漆漆一片,只看得见远处队伍火把的亮光,其他什么都可不见。
宋道理本就夜盲,再加上亮光夺眼,更加看不清对面的旗帜。
队伍在不断靠近,宋道理手下有眼尖的士兵已经看到了来队的旗号。
“都尉,都尉,不对不对。”
“什么不好了?”
宋道理还在眯着眼期待着陈胜的到来,身边士卒却一拍城墙,对他大唱着“不好”。
“都尉,那旗上写的好像是‘曹’与‘项’二字,而非‘陈’字!”
宋道理听罢,一把将其拎了起来:“此话当真!”
“属下看得真真切切。”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宋道理不得不警惕起来,脑中也不停闪过千百种可能。
看错了、旗子是陈胜军胡乱举的什么的。
但最可怕的可能还是陈胜被曹咎打败了!
不管怎么样,宋道理都觉得一切小心为上,哪怕是自己多虑了,也总比被算计了后悔强。
想罢,宋道理即可下令全军立刻取消宴会,固守各大城门,撤下“陈”字旗,重新换上大秦旗帜,弓箭手埋伏于垛口,等他们靠近,听令放箭。
令下,三千军队立刻放下手中酒肉,进入状态,按照宋道理的吩咐布置好。
宋道理特地将城楼重新安排成被攻陷之前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曹咎贸然领军来到城楼下,再突然发起袭击。
宋道理面色凝重看着远处似乎在移动又似乎没有动的军队。
“吕恪,传令下去,等我下令攻击后,注意点避开曹咎,我要活的。”宋道理对身边吕恪说道。
“是。”
说罢,吕恪便退下去传令了。
说句心里话,宋道理知道曹咎其实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在现代的时候还是很要好的朋友,要宋道理对他下死手,还真的做不到。
所有人已经埋伏完毕,可远处的军队好像许久都没有动过,火把也开始分散开来。
站在冬日夜晚的寒风中,敌人左等右等又不来,宋道理急得直跺脚。
等得空了,一定要弄出来个望远镜,要不然太受罪了,宋道理如实想到。
“来人,说能看得清他们什么情况,说与我听。”
宋道理实在是等不及了,便叫来手下,想问问怎么了。
那手下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嘴里嘟囔了一句:“那些人……那些人好像安营扎寨了。”
“安营扎寨了!”宋道理惊道。
心道,这又是什么情况,他们不管是曹咎还是陈胜,不都应该越早进城越好嘛。
军队离这里的距离也就二三十公里吧,都这么近了,哪儿用得着安营扎寨啊!
就在宋道理不解时,远处突然有一骑驰来。
一人一马,手上举着火把来到城楼下。
城墙上的士兵个个都张弓搭箭,就等宋道理一声令下,把这来人射成筛子。
来人来到城门下,也不叫门,在门口盘旋了一会儿。
城楼上,宋道理示意贾庄先开口问清来人身份。
“我乃寿春守军十夫长贾庄,来人可是曹公麾下?”贾庄先开口对来人喊话道。
那人勒住马,对城楼上回道:“是十夫长贾庄啊,还真没想到啊,我正是曹公来使。”
宋道理心中一紧,拳头握得紧紧的,好似下一秒就要下令攻击。
贾庄故作镇静,继续问道:“曹公何在,可要进城?”
“曹公托我带话给宋县尉,望县尉好自珍重,早些献城投降。
如若不然,明日午时,曹公定入城取尔等性命。”
说罢,来人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贾庄、吕恪等三名千夫长痴痴地看向宋道理,不知所措。
宋道理也楞在了原地,握紧的群头拳头逐渐放松了下来。
四周埋伏好的士兵们也都听到了来人的话,放松了弓弦,窃窃私语。
宋道理默不作声,转身走下来城墙。
贾庄、吕恪、文忠和何清紧随其后。
宋道理边走边下令道:“传令下去,要各军守好城门,一但发现不明情况,不用通报,即可发起攻击。”
“是。”
“备车,贾庄还有三位千夫长随我回府衙商议对策。”
“是。”
府衙大堂内,宋道理端坐在正中间,三名千夫长和贾庄分坐在两边。
“看眼下这情况,大哥的队伍怕是落入了曹咎的陷阱,被打败了。否则小几千人对大几千人,还是伏击战,怎么可能败!”何清抱怨道。
众人都是这种想法,否则根本想不通陈胜为什么会败。
吕恪却在一旁摇头,问道:“大哥计划天衣无缝,曹咎是怎么识破的,再说我们不也安全进入寿春了吗?”
这话一提出,三名千夫长都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贾庄。
吓得贾庄连慢离开自己席位,跪在正中间,向宋道理解释。
“大人,燕何与山寨有关系起,属下一直负责与山寨的联系。
陈大哥为山寨首领后,属下更是一心为山寨,绝无二心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曹咎是如何得知大哥计划,如何设计大哥的!”何清不依不饶,继续逼问贾庄。
“曹咎老奸巨猾,有些事情他只说与特定的人,此事属下全然不知啊!”
何清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你不知?你爹是曹咎老家臣,他会不告诉你!”
贾庄辨道:“若曹咎不允,我爹也不会告诉属下任何事情!”
“你……”
何清还想继续争辩,却被宋道理打断。
“好了好了,贾庄,仅凭你一面之词,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贾庄对着宋道理拜了两拜,谢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自请监禁,以求大人心安。”
宋道理点了点头,手一挥,门口左右侍卫便进来将贾庄架了出去。
何清还是不服,指着被架出去贾庄,便对宋道理说道:“都尉,就是他害得我们处于这般境地,您就只把他关起来?”
“那你还想我怎样!”宋道理突然拍案而起,对何清喝道。
何清见宋道理突然发起火来,也一时没了脾气,不敢再多说什么。
宋道理不断叩击桌面,强调道:“有这论责的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应对曹咎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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