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前来打开了宋道理的牢门,给他上了枷锁,说阎乐将要提审他。
宋道理一听阎乐要提审自己,喜上眉梢。
有人来管自己总比就这样把自己丢在牢里什么办法都没有好。
狱卒拽着锁链,在前面带路。
宋道理上下大量了一番,看见他腰间的别着的刀上刻了一道符咒一般的图案。
“大人。”宋道理套近乎道。
一听宋道理叫自己大人,狱卒连忙摆手。
“我只是小小狱卒,别叫我大人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宋道理脸上堆着笑容,快步来到狱卒身边,问道,“不知大人贵姓?”
“免贵姓纪,名卒。”
“纪大人!”宋道理抱拳拜了拜,又指了指纪卒腰间的那把匕首,“大人,您这腰间这把匕首上的花纹,挺别致啊!”
纪卒一听宋道理这话,下意识紧张起来,松开了手中锁链,捂住了匕首。
宋道理见纪卒这般紧张,心中便知者花纹肯定有端倪。
纪卒也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硬咳了两声,松开了捂住匕首的手,重新捡起了锁链。
“这是那帮术士搞的。”纪卒解释道。
“术士搞的?”宋道理不解,问道。
宋道理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图案,是因为之前宋道理见过这个图案。
就在燕何的马车上,宋道理看过燕何的《德道经》,在书简的背面就刻有这个图案。
图案的主体由线条组成,横竖相间,仿佛是一个字。
宋道理在来咸阳的路上就将吴绫编写的《文字篇》背了个遍,小篆隶书如今已经是提笔就来。
但宋道理依旧不认识这个“字”,有可能这就是一个符,也有可能是宋道理不认识的字。
拉了拉衣服,故意用衣角挡住了匕首上的图案。
“这把匕首是我老师赠与我的。大秦以吏为师,我的老师就是一名老吏。
在他还当职的时候,始皇帝佞信方士,甚至自称真人。皇帝如此,咸阳上下各大官吏也个个笃信方术,请方士在自己随身之物上施法。
老师他也信这个,所以就请一方士在随身携带的匕首上,刻上了这个印记。”
“那你……”宋道理听完纪卒这样的解释,显然是不相信的,所以又指了指纪卒衣角,想问清楚他为何如此紧张印记被发现。
纪卒下意识地又拉了拉衣服:“只不过后来始皇帝坑杀方士,咸阳人人自危,谈术色变,我当然不能让别人轻易看到。”
“哦。”宋道理装作被说服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显然,宋道理还是不相信,毕竟他不相信燕何和这个纪卒的师父都遇到了同一位术士,都请那位术士为自己刻上了印记。
纪卒本身也感到了自己话似乎有些多了,弄得自己说的话都没多少可信度了。
就在这无意间,纪卒看见了宋道理脖子上的吴兵印记。
“你这是什么印记啊?”纪卒直接上手拉开了宋道理的领子,勾着头,看着吴兵印记问道。
宋道理自然不能说这是吴兵印记。
“我家族印记,父亲帮我刺的。”宋道理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坦然说道。
纪卒用怀疑地眼神笔直地凝视着宋道理的一双眼睛
宋道理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故意看向纪卒的眼睛,表示自己一点都不虚。
纪卒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尖锐,霸气富有攻击性。
宋道理为了证明自己,一直在直视纪卒,就怕他看出自己心虚
虽然表面上宋道理冷静沉着,但此时他的手心已经冒满了汗水,心跳也不断加速。
纪卒盯了宋道理好一会儿,见宋道理毫无怯色,便逐渐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怀疑,重新拉着锁链,带着宋道理往前走去。
纪卒眼神刚一转开,宋道理便松了一口气。
心道:幸好之前在寿春的时候,跟着那帮老狐狸学会了怎么睁眼说瞎话,要不然还真顶不住纪卒这个老练的秦吏。
宋道理一边向前走,一边瞄了两眼纪卒腰间的那把匕首上的图案。
虽然纪卒自己嘴上不说,但宋道理心里却已经明白。
燕何与纪卒肯定是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否则不会有同样的印记。
这也就怪不得燕何的行为与他父亲的目的有时会出现偏颇,原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伙儿的。
不过,按照燕何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的那个组织一定是一个反秦组织。
那他此次跟着自己来到咸阳,所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与反秦有关了。
有了这些猜测,宋道理对于自己的这个搭档,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虽然这些信息对现在的宋道理来说没什么直接帮助,但说不准以后燕何就要对自己下手了呢。
有备无患。
不一会儿,纪卒带着宋道理来到了一处牢房。
一进牢房,一阵寒意袭来,宋道理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间牢房很大,虽然四面墙壁上的火把将牢房照得通亮,但宋道理依旧感觉到如地狱一般的压抑。
宋道理一步一步走到牢房正中间,环顾四周,墙壁上挂满了锁链,面前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十字架。
十字架由木头制成,上面沾着一层令人作呕的油,散发出阵阵腥味。
四名卷起袖子的狱卒站在十字架两边。
他们的身后,摆放着六个架子,两排三列,架子上放满了各色刑具。
这些刑具,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但上面粘上的血迹也已渗透进刑具中,结出一种特殊的锈迹。
架子前,一盆碳火架在中间,里面放着四五个烧红,已经变了行的烙铁。
纪卒手一挥,一个狱卒端起一盆水,直接浇到了那十字架上。
另外一个人跑到宋道理身边,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
“你们要干嘛!扒衣服干什么!大秦还有这种癖好吗?”宋道理挣扎着,奈何自己被枷锁锁得好好的,怎么挣扎都没用。
还有两个人熟练地接过纪卒手中的锁链,将宋道理拉到十字架上,手臂张开,用锁直接捆在了架子上。
“宋道理,好好享受吧。”纪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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