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了一个“恨”字便消失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在恨什么,为什么要走,又在什么地方苟延残喘。”
范芃芃和南霆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时老医生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看出来?”
“很简单,别人谈到洛梅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事不关己,但只有你谈到洛梅的时候,透『露』出一丝的同情和怜悯,所以我猜你应该知道更多的内幕,只是这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子的。”
“但是那两个人应该不是洛梅杀的。”老厂医身子前倾,急切的说,“洛梅她只是个弱女子,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但他们两个的死,洛梅脱不了干系。”范芃芃站了起来,“若是有洛梅的消息,请赶快跟我们讲,她现在非常危险,这么多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担心她现在已经有些疯狂了。”
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范芃芃忽然拉住了南霆,她指向一个男人说:“你看,那个男的是不是上次我们去医院找院长的时候跟院长吵架的男人。”
南霆飞快瞟了他一眼,然后一把搂住范芃芃的腰:“装着亲热些,不要看他,别让他察觉到我们。”
范芃芃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和南霆说笑着,如同情侣一般和那人擦肩而过。
医院院长看着南霆和范芃芃再次过来的时候,笑道:“怎么,你们有线索了。”南霆点了点头:“那天我们来的时候和你争执的男人是谁。”
“哦?那个人啊。”院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他叫费凡,是一个重症看护人员,却成天跟我说什么他有秘方能够治疗顽固型疤痕,我跟他说了不可以,他却偏偏让我试一试。”
想到那个人对自己的纠缠,院长颇有些愤慨:“我怎么可能把病人当小白鼠给他做实验,他可是连正规的医科大学都没有读过,能研究出什么好东西。”
二人心里顿时划过一道寒意,看来,因为没有找到正确、合法的渠道做实验,这个人把手伸向了那两个无辜的人。
费凡走在这十年来走过很多次在路上,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忙转回头四下看了一下,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暗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随后继续往前走去。
他走到一个熟悉的山洞前,轻轻敲了敲洞口的石头叫道:“姑姑,我来啦。”
里面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总算来了,我都要饿死了。”“这两天警察在化工厂周围巡逻,我怕被发现,所以晚出来了一会儿。”他忙解释到,“我给你带点吃的,还有一些『药』品。”
“放在门口吧,”里面的女人不耐烦的说,“总是老三样,我都吃腻了。”“姑姑,那下次我带点儿别的来。”费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你千万不要失去信心。”
洞里面忽然传来“嘎嘎”的笑声,好像什么东西在铁器上面滑动,“十年,这话你说的十年,可我还是老样子,上次你不是说实验失败了吗?”
“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太老了,新陈代谢非常的慢,我这次一定要抓一个年轻的,我的方法一定会成功的,姑姑,你一定不能放弃信心。”说罢他转过头,正要走,却看到两个人冷冷的站在他身后。”
费凡被抓到警察局的时候,他满脸的愤怒:“你们为什么要去『骚』扰姑姑,你们把她吓坏了。”
“可以闭嘴了,你这个杀人狂魔。”范芃芃一拍桌子,怒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已经杀了两个人,居然还不思悔改,还敢在警察局里叫嚣。”
“这有什么,那两个人只是社会垃圾,我这样做伤害不了任何人,反而减少了社会负担。”
“人的命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南霆在一旁淡淡的说,“你老老实实的把你的罪行全部供出来。”“你让我说什么都可以,但不要伤害姑姑。”费凡低下头,“姑姑是我的一个梦,而且当年是我害的姑姑。”一行痛苦的眼泪缓缓的从他的脸颊流下。
原来,当年洛梅不搭理厂子里那些狂蜂浪蝶,倒是和费凡的哥哥费平谈起了朋友,二人情不自禁之下偷尝了禁果,几次之后,洛梅肚子里面便有了小孩,她写信让还是少年的费凡传给他哥哥,让他哥哥过来商量结婚的事情。
而当费凡把信交给哥哥的时候,费平冷笑了一声,两下把信撕成了碎片:“洛梅那个娘们儿,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又没什么家世,又没有钱,我干嘛娶她。”
他对着镜子一边梳当时非常流行的飞机头一边说:“你去告诉她,我是不会娶她的,有本事儿她就到处嚷,我倒要看看这种事儿传开了,还有谁愿意娶她,我反正是死猪不怕滚水烫,要想嫁我就拿一大笔嫁妆出来。”
说罢,他便叼着烟出去了,费凡战战兢兢的走到满怀着希望的洛梅面前,却怎么样都说不出自己哥哥那些冷酷的话,只得支支吾吾的说:“哥哥说大白天的,这里人来人往不好说话,让你晚上去厂房等他,他来跟你说清楚。”
洛梅微微点头:“还是你哥想的周到,谢谢你费凡。”她开心的抱了抱还只有十来岁的费凡,一股充满了少女气息的馨香一下子包围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那天晚上我赶到厂房的时候,却见姑姑正在和一个男人争执,那个男人是厂里有名的二流子,四十来岁了还没有媳『妇』,他当时看着姑姑一个人在厂里面,便出言调戏。”
费凡擦了把眼泪,羞愧的说:“我本想上前帮忙,但是怕被他打,只得躲在一边,就见姑姑在跟他拉扯之间在他脸上抓了好几道血印子,而她自己不小心一下子摔倒了,脸摔进了池子里面。”
洛梅顿时痛苦的嘶叫了起来,那个男的被吓得跑掉了,这一幕都落在了费凡的眼眸里,“我害了姑姑,若不是我想着把她骗到安静的地方跟她说清楚哥哥的事儿,她便不会遇到那个禽兽,也不会被推到池子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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