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将我起名叫做,程晟宁,可能是希望宁儿能够一生平晟安宁吧,”程晟宁断断续续的说着,眼中忽然盛着一些模糊的泪珠,他憋了一下,最终还是滚落下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是宁儿,终究是辜负了这个名字。”
“宁儿一直是朕心中最好的孩子,最好的。”程西爵死死的看着晟宁,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永远的镌刻在心中,他几乎无法说话,忍着心底巨大的悲鸣,认真的说道。
“父皇从未将纪姐姐当做替身,纪姐姐,你相信父皇,好吗?”程晟宁蜷缩了一下手指,似乎想要抬起来,却重重的落下,让他的面容黯淡了几分。
纪歌默默地握住那冰凉的指尖,用力的点了点头。
程晟宁笑了起来,眼中好像装着几颗明亮的星星,注视着眼前的两人,一字一顿:“只希望来生,你还是我的父皇。”
最好的,父皇。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一点点阖住。
粉嫩的小手原本被纪歌握在手里,却骤然垂下去,露出半截玉脂似的小臂,再也没有了动静。
“晟宁!”
“宁儿——”
纪歌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伸出一只手颤抖的去探他的鼻息。
她多么希望程晟宁忽然从榻上跳起来,对着自己扮一个鬼脸笑着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面前的男孩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浓密纤长的睫毛紧紧的闭合着,仿佛只是小憩片刻,不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叫着她:纪哥哥……
程西爵慢慢的闭上眼睛,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和温度,安静如同一座冰雕。他不能睁开眼睛,一睁眼,眼泪就会流下来。
这世上有太多的痛苦,却让他一一尝遍。
耳边是纪歌忍不住泪流满面的脸庞,她低垂着眼眸落着泪水,唇瓣被咬出一丝血色,失神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程晟宁。
许久,程西爵慢慢的站起身来,没有去看任何人,对着门外悲声的侍卫,声音沙哑:“明日,火葬太子程晟宁,”
“不可能!”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出现,紧跟着房外涌出一队御林军,统领军队的正是一身黑衣的程冀寒,身后,还跟着面色苍白的席封。
纪歌猛地抬起头,只见一道人影忽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利刃,疯了一样朝自己刺来。
程西爵刹那间抓住她的手臂往后拉,将她死死的护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反手扭住那人的胳膊用力扭走,狠狠地甩到地上,充满杀意的看着行刺的人。
那人冲的太急,即使程西爵将她护住,自己却被他刺伤了手臂,一道有些深的伤口不住的滴着血,纪歌反应过来,先是拿起一旁的纱布给他包裹上,然后才注意到其他人。
这人……到底是谁?
当着御林军和程冀寒,程西爵的面刺杀自己?
她盯着面前已经被御林军制服的男子,看起来已经年过五旬,和纪明川差不多大,身着一身无比尊贵的金色蜀郡龙纹长袍,面容却有些俊秀到阴柔,故作着威严,充满恨意的看着自己。
仿佛她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
“皇兄,席禅的命令是活捉纪歌,但是却有人对其下死手,这些人的幕后主使,便是我们的……太上皇帝。”
程冀寒复杂的看着举止疯魔的程凤玄,也不知道席封如何审问的席禅,竟然审问出了幕后黑手。
席禅之所以能够一直在云水郡驻扎,抓捕他国官员,正是因为有程凤玄与他里应外合,而且还将自己手中培养的一批死士供席禅调遣。
白来的死士不要白不要,而且世人都知道当年的程凤玄是被图焕渊和程西爵逼下的皇位,他联合燕北郡想复辟自己的位置,并没有让人觉得意外。
让程冀寒觉得意外的是,程凤玄为什么非要杀掉纪歌。
他安排的死士就是在两天前,偷袭纪歌和秋棠的人。
程冀寒和程落凰顺着线索,正好找到了潜藏着郾城的程凤玄,如今洛都没有人坐镇,宫内因为程晟宁的病请了无数民间大夫,进出频繁,一个不慎,让程凤玄亲自来到了郾城,被他直接抓住见程西爵。
却没有想到,刚见到程西爵的面,他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纪歌。
“你们放开朕,朕是皇帝!朕是洛国的帝王,你们敢!你们两个不肖子,还有程落凰那个混蛋……”
程凤玄不停地挣扎着,疯狂对着所有人咆哮,杀气腾腾的看着纪歌。
“程凤玄,朕留你一命,是因为不论怎样,你是朕的父皇,没有你,就不会有朕,”程西爵看着程凤玄,眼神满是杀意。
“但是当初你将害死嘉睦皇贵妃的凶手,嫁祸给朕的母妃,逼太子与朕反目,朕不会忘记。”
他摇了摇头,眼中还有没有散去的悲痛,不解而悲伤:
“朕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你的皇子,嘉睦皇贵妃也明明是你最宠爱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你要害死她之后害死母妃,你嘴上说着最看中自己的儿子,却在他失势的时候不帮一点。”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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