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晚满心欢喜地报名字:“蝴蝶,兔子,还有猫猫!”
沈倦应了好,握住他的手注入灵力,灵活地运起笔尖。
片刻后,桌子上多了些可可爱爱的毛绒绒。
钟意晚腿上窝着只伸着懒腰的猫儿,手上抱着兔子蹭蹭贴贴。
作为深度毛绒控,钟意晚完全无法拒绝跟团子们亲密接触。
耳边响起系统的播报声音,钟意晚沉迷撸兔,选择性耳聋。
沈倦见他兴致冲冲地抱着兔子不撒手,神情没有方才与姜南对峙时那般紧绷,便收回了目光,静下心来温习一月后要考核的内容。
时间隔得太久,他都有些记不清自己还在太一宗时的那段日子了。
只记得他连续多年都在文舒堂的各种测试中位居榜首。
若是一月后的小测考的一塌糊涂那就糟了。
长老们会不会怀疑钟意晚,这个沈倦不清楚。
但他知道,要是自己小测出了问题,长老们恐怕会先把矛头对准自己。
“吼——”
还没看几页,课堂里传来阵阵虎啸,弟子们顿时乱作一团。
巨虎神气地蹬在长桌之上,四肢粗壮有力,毛发雪白,其间贯穿着黑色横纹。
只见它灵活地蹬倒长案,凶煞的金色兽瞳一转,张着血盆大口,像是锁定了什么目标般,直奔钟意晚而去。
事发突然,仅仅是在弹指间。
弟子们到底是资历尚浅,都被吓得怔在原地。
沈倦丢掉书册,一手揽过钟意晚护在身后,一手执起绘制符箓的朱笔,快速在空中以灵力画出张大网。
那只白虎被网绊住,愈发愤怒,张着血盆大口对沈倦嘶吼,锋利的兽爪划破大网。
眼看着白虎就要挣脱束缚,沈倦将朱笔在空中转了两圈,按于长案之上,单手结印,低喝道:“镇!”
话音刚落,那些被他跟钟意晚绘制而成的白兔、小雀等外观可爱的小动物身形一颤,其上灵力交缠,转瞬间化作柄柄长剑,欲将白虎困杀。
巨虎被激怒,愤恨地从喉间发出低吼,欲变作其他物什反扑。
沈倦眼神一厉。
落在钟意晚肩头的绛色蜻蜓转瞬间化为一支利箭,射向白虎前肘三寸。
眼见着灵力被封,巨虎尤为不甘地长啸一声,化作冰蓝色灵力散去。
这些动物不过是灵力化成的虚像,只要找到它们体内灵力支撑的关键节点,自然能够除去。
白虎已除,几柄长剑亦散为星星点点的灵力,飘向钟意晚身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环着他流动。
钟意晚不懂其中门道,整个人都被吓得呆住。
沈倦扫过端坐在高台上从始至终不曾出手的姜南,眉心轻拢。
掌下传来的温度唤回了他的思绪。
忘了,这里还有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笨瓜。
钟意晚死命掐着大腿才不至于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
下一刻手被人捉住,他茫然地看过去,发现是沈倦在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脑海里响起沈倦的声音:“不疼吗?师尊。”
钟意晚看得清楚,沈倦并没有开口说话。
难道自己终于被吓傻了吗?
他无措地蜷了下手指。
似是猜出钟意晚心中所想,沈倦主动解释:“是传音入密,师尊目前没有灵力,不能回复我,只能听到我给你说的话。”
钟意晚瞬间了然。
也就是单向通讯咯。
“啪啪”的掌声响起,姜南从台上走下,眼含赞许地看着沈倦:“师侄的应变能力不错。”
“师伯过誉。”沈倦垂着眼睫,模样乖顺地应下来自长辈的夸赞,心里想的却不是那回事。
方才是姜南干的“好事”。
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让原本仅有小猫大小的白虎变成了那般凶悍之物。
甚至目标准确地朝着钟意晚而来。
沈倦握着便宜师尊的手,感受着他微凉的指尖温度,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不想管他死活的。
算了,就当对他负责。
姜南的狐狸眼一弯,展开折扇半遮着脸,侧身看向课堂最前排某个脸色苍白的弟子,轻飘飘道:“天枢峰弟子喻洲,灵力操控不当,险些酿成大祸,课后自行去玉衡峰领罚。”
喻洲回神,想要争辩什么,可对上姜南那双半眯的狐狸眼后不禁哑然,脊背上汗毛倒竖,讷讷地应了是。
姜南收起折扇,没管那群险些被吓傻了的弟子们,径直走到钟意晚身前:“师弟,被吓到了?”
“没有。”钟意晚偏过头去。
姜南咧嘴一笑,露出颗尖锐的虎牙,看着钟意晚时,如同某种盯上猎物的大型食肉动物。
正想用折扇挑着钟意晚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就见沈倦把人揽了过去。
沈倦捧起钟意晚的脸,为他细细擦拭不知何时染上的朱砂。
“师尊,刚刚画出的小动物都没了,我再给你画些别的?”
钟意晚再次被勾起兴趣:“好啊!”
见这师徒俩旁若无人般地交谈,一旁被冷落的姜南心里有些不爽,他清咳一声,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钟意晚一派天真道:“师兄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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