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骑兵从姑臧出发。
五月湛蓝天空下,碧草无边无际。
每一名骑兵要管三匹马,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对马术的要求极高。
在凉州若是不会骑马,就算不得男人了。
刘珩志得意满的冲在最前面,“将军把如此重要的战事就给某,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将军!”
“哈哈,校尉说的极是,要我说,将军就是我们羌人的再生父母,没有将军,我等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二十好几,连个娘们都讨不到!”都尉杨破虏笑着回应道。
此言立即引起其他几个羌将胡将的认可。
现在的羌人已经不是当初的羌人了。
他们住上阁楼雅居,束发右衽,说一口纯正的西平腔,闲来无事,还会煮上一壶茶,听听宣义司最新的评书。
有时会为卫青霍去病横扫匈奴击节而笑,有时会为李广自刎叹息不已。
虽然有时嘴上会提起自己的羌人身份,但心理和精神上已经高度汉化。
杨破虏这个名字一看就是抄袭汉将赵破虏的,至于姓氏,则直接跟着杨峥。
每次回忆起六七年前部族生活,他都有种做梦的感觉,从一介马奴翻身成为河湟人人羡慕的都尉。
“这次不需多说,跟着某干一场大功劳!回去也能光宗耀祖!”刘珩信心满满道。
谁料旁边的庞青投来怀疑的目光,“将军说过,不求攻城略地,只求袭扰,解救百姓。”
刘珩狡黠一笑,“嘿嘿,某岂不知将军的意思?你大可放心。”
越是这么说,庞青心中越是没底。
两人说话间,另一支骑兵从身边呼啸而过。
过去也就过去了,有几人还转过头,冲刘珩做了个鬼脸。
刘珩当场大怒,“他娘的,马循这厮是想抢我们的风头,兄弟们,给我追上去!”
“得令!”
什么样的将领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周围士卒一同大喝,勐抽缰绳,战马发出阵阵嘶鸣,向前狂奔。
两支骑兵在草原你追我赶,从姑臧到北地郡,从北地郡到朔方,从朔方到九原。
白天追,晚上也追。
吃喝拉撒睡全在马上。
士卒的斗志越来越旺盛,只是战马吃不消了。
不得不在九原郡暂时休整,恢复马力。
“马校尉也是自己人,你何必跟他较劲?”庞青铁青着脸道。
毕竟常年在杨峥身边整理文事,疏于训练,有些吃不消。
“你懂什么,我们是将军亲军、亲军!让马循那厮压住了,岂不是丢将军的脸?你们说是也不是?”刘珩瞪大眼睛十分认真道。
“是极!”士卒们也跟着大吼。
“马循不也是将军的亲军?”庞青提醒道。
“这能一样?他是野人外来户,我们是嫡系!”刘珩眼睛越睁越大。
庞青摇摇头,知道跟这莽夫争不过。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亲兵跌跌撞撞跑来。
“何事惊慌?莫不是鲜卑人匈奴人来劫营来了?”
“马校尉的骑兵已经出发了。”
“什么,为何这么快?”刘珩望了望自己这边的战马,还在草地上悠闲啃草。
有些驮马躺在地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三个时辰,不足以让它们完全恢复。
“难道他马循姓马,马群气力就大些?”刘珩展开了自己的脑洞。
庞青叹道:“马家常年在高昌牧马,精通养马之术,自然有独到之处,不然将军也不会以他为将。”
“这可如何是好?”刘珩瞪着眼珠子道。
寻常河湟马,长途奔行十日就差不多要休养两三日。
这一路飞奔,七天到了九原,速度虽快,马群却扛不住了。
“校尉,我有一法,可快速恢复马力。”杨破虏忽然道。
“快说。”刘珩火急火燎。
“战马要**饲和盐,方有气力,马校尉一定是将炒面混盐喂给马吃,才能这么快恢复。”
西北的牛羊马驼,都喜吃盐。
只吃青草,战马不会上膘。
这跟人是一样的,不吃盐,就没有力气。
“如此一来,岂不是粮草紧缺?”庞青反对道。
“把炒面与盐喂给马吃!到了司马家的地盘,还怕没有粮食?”刘珩一句废话都没有,他是这支骑兵的主将,自然由他发号施令,庞青的话自动被忽略了。
亲卫营将士早已形成令行禁止的习惯,二话不说,纷纷搬下炒面喂给战马。
战马吃足了,才分给驮马。
不得不说,效果立竿见影,一个时辰之后,战马的精神头恢复了许多。
但马循的骑兵已经没影了。
天也黑了。
“士卒与战马都疲累不堪,不如休息一夜,明日行军?欲速则不达。”庞青再劝。
刘珩大手一挥,“我只知道兵贵神速,去晚了,肉都被别人吃了!”
宣义郎不可干预主将的决断,这是宣义司的法令之一。
庞青再怎么发对,也于事无补。
只能借着明媚的月光,从怀中掏出小本和短笔,给刘珩记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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