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在炕上躺不住,披了衣裳起了身。
“老婆子,咋不再多睡一会儿了?还没天亮呢,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她哪里还能躺得住?
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昨日自家挣的白花花的银子。
那不是银子,仿佛两盏油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恍得她一晚上都没合眼。
“我这心里不踏实,容我再去看看。”
张氏说的‘看看’,钱老爷子自是明白指的是什么。
这一晚上,张氏都已经折腾了好几回。
“有啥好看的?这一晚上还能丢了?”
想到那几两银子,钱老爷子脸上不由也挂上心满意足的笑。
对于老妻的举动,他嘴上说着打趣的话,可心里也理解。
其实,若不是怕张氏笑话,他自己都要三五不时起身去查看了。
以往时候,家里一年下来,也挣不到这么多钱银子。
当真就像老婆子说的那样,他们家花花还真是个福宝宝。
不管干啥都能顺顺当当,从打大儿媳妇儿生下花花后,就连自家的运气都好了不少。
张士再不说话,开始去翻炕上那口樟木箱子。
那口樟木箱子,还是张氏年轻时候,出嫁时的陪嫁。
这东西,就是在乡下,都不多见。
张氏一辈子宝贝的什么似的,用了这么些年,上边连道显眼的划痕都没有。
看着刚刚才被自己藏好的钱袋子,张氏喜不自胜。
又用手稀罕的摸了几下,然后才依依不舍,又将钱袋子放回樟木箱子最底下。
甚至,还在上边儿盖了好几层冬日里的棉衣。
即使这样,张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合上樟木箱子的时候,很是小心的拍了几下。
他们家的家底子,都在自己这口樟木箱子里。
将来小儿子娶和几个孙子娶媳妇,还有花花的陪嫁,都在这里头呢。
见张氏终于安静下来,钱老爷子又开口了。
“老婆子,等忙过了这阵儿,我是打算把四郎五郎六郎三个大些的,通通都送到私塾里去,也磨磨他们的性子。”
手里有钱好办事,钱老爷子合计了一宿,这才下定决心的。
对于家里一些大事儿的决定,张氏向来都是听钱老爷子的。
她和钱老爷子过了一辈子,几十年间从来没有拌过嘴,红着脸。
老两口子又说了会儿话,便听见外头传来两个儿媳妇起床做饭的声音。
张氏急急忙忙下了炕,往灶堂去了。
家里的小米不多了,她得去看着点儿,两个儿媳妇做事向来稳妥。
只不过,这过日子,不精打细算可不行。
李氏正要去米缸里舀米,范氏便犹犹豫豫开了口。
“大嫂,家里没多少米了,早上的粥,你还是少添点儿米,多添点水,要不然咱娘看见,又该叨咕了。”
李氏“扑哧”一笑,二弟妹这人,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心思重。
“你呀,想的多了,咱娘那人,虽然爱叨叨,可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天家里男人还得到地里做活,不吃得饱哪有力气干活?”
范氏动了动嘴唇,终是敛下眼睑什么都没说。
正在这时,张氏推门进来,看见大儿媳妇正拿着瓢要去米缸里舀米,立刻就嚷嚷起来。
“老大家的,今儿早上做粥,少加米多添水。争取咱们那些小米能吃上十天半月的。唉呦呦,你们是不知道,昨天在米粮铺子里,大郎还和我说呢,这县城的粮价又涨了,咱们老百姓过日子太难了。”
李氏身子一顿,好吧,她是该说二弟妹乌鸦嘴?还是该说自己乌鸦嘴?
婆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被她和二弟妹两人摸了个清楚透彻又明白。
“欸,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放心,我放心。”
张氏嘴里说着‘放心’,不过依然盯着李氏从米缸里舀出了米。
那眼神儿心疼得厉害,仿佛李氏舀出来的不是一粒粒的米,而是一颗颗她好不容易才攒下的金豆子一样。
“老大媳妇儿,你那手可稳些,可别像去年那回,手一抖,把这米都掉在泥地上。”
被张氏这样一说,原本还稳稳当当的李氏,立马就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上次还真是怪她,手一抖,洒地上不少米。
害得她跟二弟妹俩人,一粒粒儿从泥里往出扒拉扒拉,洗了好几遍才敢下锅。
等李氏手里的米,终于倒进盆子里,张氏才长舒一口气。
然后又在灶堂里转悠了两圈,交代了几句,才扬长而去。
她忙着呢,她还得去看看宝贝孙女醒没醒,早上想吃啥?
等婆婆终于出了灶堂,屋里只剩下李氏和范氏两人。
妯娌两个这才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不曾想,两人的笑容还没收起来,张氏却又开门回来了,吓得范氏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该收?还是该继续?
显得整张脸都极为怪异。
张氏瞟她一眼,眉头夹的死紧。
“老二媳妇,你那脸是咋了?昨晚上睡觉没关窗子受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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