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雪。
鸦隐带着林凡的走在雪地上,参观着无常殿的风景。
林凡没带上筱筱,因为外面太冷,屋子里面好歹有炭盆,能缓和一下最近她发作频繁的寒病。
走完一圈后,回去的路上,林凡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无常殿还能养丫鬟吗?”
“当然,在无常殿几乎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鸦隐笑着说道:“你别看我无常殿现在弟子不多,其实他们都是去外面执行任务了。”
“执行任务?”
“嗯,悬赏任务或者是刺杀任务,当然前提是只杀妖祟和当诛之人。绿蝶师妹身边的那一对丫鬟便是当初执行任务时从外面带回来的。”
“原来如此,那你呢?你身边养丫鬟没?”
“我?”鸦隐摇头笑道:“我喜欢一个人,要不然昨天我也不会让绿蝶把你带走。”
“不像啊。”
“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凡顿了一下,摇摇头道:“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
“我和你满打满算相处了也没几天时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清楚。”
“也对。”鸦隐顺手折下一根枯木枝,笑道:“不过有的人就算天天在一起也看不清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有的人就算是初次见面也会觉得一见如故,说到这个,林凡,你再给我烤条鱼吃怎么样?从浩气宗回来之后,就一直想着这一口,让无常殿几个有厨艺的师弟做,他们也做不出那种味道来。”
林凡驻足道:“那走吧,去江边。”
两人一前一后御空而起,几息时间就来到江边,这里算是嘉平江的一条支流,江两岸最多不过五丈距离,林凡隔空举起一块大石头,砸在已经结冰的江面上,正要下去捕捞时,鸦隐制止住他,手拿着枯木枝,只是轻轻往江面上一指,厚厚的冰层并直接炸裂开来,几条鱼也随之落到了岸边。
林凡搓了搓手忙活了起来,鸦隐在一颗老槐树下生着了火堆,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人手上拿着一串烤鱼便吃了起来。
鸦隐很满足地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林凡看着又开始下起来的雪花,不由得感叹道:“这么快就过去一年了。”
“拿到了火阳灵液后,你就打算直接去神木王朝吗?”
“嗯。”林凡点头道:“去神木王朝找凰花和无根果,估计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鸦隐提醒道:“这两种炼丹的药材我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在神木王朝和大虞王朝之间有一片森林,名叫瘴气森林,那里面据说盛产各种天材异宝,你可以去找找。”
林凡正愁着没方向呢,听完鸦隐的话,也很快高兴了起来,吃了两口烤鱼,林凡又问道:“我听一个朋友说,这火阳灵液价值不菲,你们殿主会把它给我吗?”
鸦隐听出了林凡的顾忌,摆摆手笑道:“殿主他早就不管无常殿的诸多事宜了,所以这件事我就能做主,你放心好了,半个月后,我自会带你去取。”
“还是你爽快。”
鸦隐摆头道:“这跟爽快不爽快没有关系,之所以许诺把火阳灵液给你,是因为我知道如若有一天我和你一样找你要东西,我相信你也会这么痛快的给我而已。”
林凡默然。
鸦隐吃完正要伸手拿另一串烤鱼,天边掠来一人,直接将火上的烤鱼给提前一步抢走了。
是个富家翁打扮的老人。
鸦隐看见后,也是一阵无奈。
林凡好奇地正想打听这位老人是谁,鸦隐笑道:“他就是我们无常殿的殿主。”
林凡瞪大眼睛,立马要起身,哪料想像富家翁一样的无常殿殿主压了压手道:“在无常殿没有这么多虚礼,踏实坐着吧。”
林凡哑然。
林凡原本以为无常殿殿主应该是那种看上去就凶狠无比的人,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很常好说话的老人。
这无常殿的人做人做事还真是都对得起这无常二字。
老人一边吃着烤鱼,一边说道:“鸦隐从浩气宗回来之后,没给我讲得了头甲的景平,也没给我讲那个只出一剑的邓一,却先是提到了你,现在看来他眼光还不错,至少秦道陵也选了你做人间行者。”
鸦隐也没个小辈的样,哈哈笑道:“当时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比其他人有趣而已。”
林凡没敢插话。
老人吃鱼的动作也没想象中的那般儒雅,和鸦隐一样都是以撕咬为主,老人嚼了几口,摇头叹道:“几十年没吃过东西,嘴里都没什么味道了。”
林凡兴许是脑袋一热,从腰上取下酒葫芦里递给老人道:“要不,喝点酒试试?”
老人没摆架子,接过酒葫芦就喝了一大口,最后砸巴砸巴嘴说道:“我当年跟你也差不多,都是腰间挂着一壶酒在外闯荡江湖,不过走了几十年,最后也没觉得江湖有什么好的,也就酒还行。”
说完,老人又补了一句道:“希望你别和我一样。”
“我尽量。”
老人把葫芦还给林凡,吃完手中的烤鱼拍拍手道:“五百年天下一次大气运,可惜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死很多人,我和你们掌教秦道陵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这一方太平,唉,也真是难为你们这群后辈了。”
老人自顾自地说完,又轻飘飘地御空走了。
林凡半天没反应过来。
鸦隐笑道:“我们殿主就是这样,人老了就老是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当做没听见就行。”
林凡不可置否,倒是觉得老人话里有话。
鸦隐继续道:“绿蝶师妹昨夜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林凡一时竟没反应不过来。
鸦隐笑道:“你要是忍不住就别忍了,我和绿蝶师妹几乎是同时入无常殿的,她这么多年也就对你有过兴趣,至于她那作风,虽然是放荡了些,但起码也有底线,你要是……”
“打住打住,你又不是月老乱牵什么红线,算起来,你年纪要比我大,你都还没这个心思,问我做什么?”
“我说过的。”
鸦隐默然道:“我喜欢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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