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九千里,三个月后。
仙山山脚。
“师父,我们还要走多久啊。”青华扯了扯林凡的大手,仰着小脑袋,肉嘟嘟地小脸上有些委屈地问道。
林凡微微一笑:“马上就到了。”
青花奶声奶气道:“师父的家在山上吗?”
“是啊。”
“山那么高,师父一个人住得不怕吗?”
林凡笑道:“师父不是一个人,山上面有你师娘,有你的师兄师姐,还有很多大伯和婶婶。”
青华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睫毛眨了眨,有点担忧地问道:“娘说过,山上有很多妖怪的。”
“你放心,山上没有妖怪。”
“真的吗?”
“真的。”
话音刚落,八百里高空之上,一个背有双翅的庞然大物从天儿落,将地上的尘埃震起,一片狼藉。
青华尖叫一声,怯弱弱地躲到了林凡身后。
面前的这个庞然大物,落到地上后,看到青华吓了一跳,似乎是有些委屈,它慢慢趴下来,低声嗷呜一声,一动不动。
林凡一拍脑袋,十分无奈地骂道:“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个时候你出来干嘛?”
眼前这背有双翅、通身金黄色长毛的巨物,自然就是当年从林间捡回来的大黄狗,这么些年不管它,林凡也没想到它如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林凡蹲下身看了一眼双手捂住眼睛的青华,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道:“别怕啊,大黄不是妖怪,他是师父养的一只宠物,就和小狗一样,你看,它乖得很呢。”
大黄狗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青华慢慢松开了手指,从指缝间看到大黄狗的样子时,还是吓了一跳。
“师父骗人,哪有这么大的小狗。”
林凡笑道:“师父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师父是仙人,仙人养的狗当然和普通人养的狗不一样啊,你别怕,不信你摸摸它,师父保证它不会咬人的。”
在林凡的一连串鼓励下,青华终于鼓足勇气把手放了下来,她慢慢走上前,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的,慢慢的,往大黄狗的脑袋上伸了过去。
大黄狗尽量低下头。
青华摸到大黄狗脑袋的那一刻,才彻底放下了戒备,她突然呵呵一笑,小手拍了拍大黄的狗头道:“真的很乖呀。”
林凡笑着问道:“想不想骑着大黄狗上山?”
“会摔下来的吧?”
“没关系,师父在呢。”
林凡站起身把青华放在了大黄狗的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大黄狗从地上站了起来,嗷呜一声,背上再次张开了双翅,然后一飞冲天。
看到青华脸都吓白了,林凡忙喝道:“慢一点!”
大黄狗这才减缓了速度,但是飞到半山腰上时,青华还是有些恐高,林凡发现后,又让大黄狗停了下来,牵着青华的手,慢步上山。
“师父,师娘脾气好吗?”
“很好。”
“那她万一不喜欢青华呢?”
“不会的,她很喜欢。”
“师父又骗我,我都没见过师娘。”
林凡愣了一下,笑道:“但是师娘见过你啊。”
“什么时候。”
“很多年之前。”
“是在青华还小的时候吗?”
林凡轻轻嗯了一声。
“师父,青华晚上不敢一个人住,我怕黑。”
林凡陡然呆滞在了原地。
曾几何时,自己好像也对师父说过这句话。
事过境迁,一不留神,时光就流转回来,林凡低头看着青华,碧华抬头看着林凡,四目相对,好像蹉跎了几百年一样长久。
林凡重新牵起青华的手,一如当年师父对自己说的那样,说道:“别怕,师父已经在你的房间镶嵌好了夜明珠,即使到了晚上,房间里还是会亮着光的,师父的房间就在你隔壁,就跟着两扇门而已,你要是怕了,就喊一声师父,师父什么时候都在的,另外师父还会将故事给你听,红楼梦讲完了,我们讲西游记好不好?”
青华虽然听不太懂林凡的意思,但还是奶声奶气地点头道:“好!”
在夕阳落山前,师徒两人终于走到了广寒峰上。
杨初夏带着瑶瑶、诗诗,身旁站在宁白,看着林凡牵着青华从远处走来,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眉目神情中和当年的小师叔一模一样。
杨初夏快步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根冰糖葫芦递给了青华。
青华眨了眨眼睛,不敢去接。
林凡笑道:“没事,吃吧。”
青华这才伸手接过。
“师父,好酸啊。”
“不好吃吗?”
“好吃!”青华重重点头。
林凡介绍道:“青华,她就是你的师娘哦。”
青华扬起脑袋,山楂上的糖浆染红了她的脸颊,她很是乖巧地说道:“青华见过师娘。”
杨初夏忍不住牵起她的手,笑道:“走,师娘带你喝红豆粥去。”
“红豆粥?”青华问道:“是《相思》中的那颗红豆吗?”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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