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再次转动自己的手表旋钮,换出了下一张拍下霍尔娜身体的照片。
“她的身体即使是已经表现出尸体的某些特质,也没有彻底死去,这很可能与她的身体曾经受到过改造有关。”
“改造?”杰斯卡闻言脸色变得更差,“难道是你们国家的那些人渣把她当作了实验品做了什么?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啊!!!”
夜深心说十岁算什么,自己七岁时也不是在实验室的特殊观察仓里醒过来的?现在他活得也还凑合。
不过他并不否认库格国的那些研究人员里确实有部分人渣,因为他知道比起为国为人类做贡献,那些研究员里有不少变态只是单纯的喜欢做各种猎奇的实验。
所以他没有反驳杰斯卡关于人渣的评价这句话,只是说:
“别误会,她的身体改造是在去到我们国家之前就有的。我们的那些人只是发现者。”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不过,我想也许关于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点什么才对,比如,霍尔娜和别人相比有什么异常之类的,对吧?”
夜深一句话把杰斯卡之后想要骂出来的话都堵了回去,杰斯卡神色一变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他似乎并不愿意现在就说这件事。
夜深看了杰斯卡骤变的神色一眼,关掉了手表表盖,投影消失,照明的白光又投到房屋的墙壁上。
“即使你现在不愿意开口也没有关系,我想我们的合作关系会很长的。”
夜深抬眼和雨曦对视一眼,示意自己和对方换个位置,雨曦心领神会,走到他身边来代替他堵在了门边,同时夜深走进了房屋深处,迈向了那些堆满纸张黄布的老旧家具。
他的步子在这间小屋里的旧木地板上踩出略微嘎吱的声响,他的目光从那些说不上多的家具上一一扫落,头也没回的对杰斯卡说:
“那么就避重就轻,说说这间房子和这片海域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杰斯卡神情紧张的目光落在夜深的身上一刻不移,他有基本的诚信,既然司徒夜深告诉了她霍尔娜的消息和遭遇,还拿出了证据,此时就是他该拿出诚意的时候的。
片刻斟酌后他说:“说之前,我要提醒你最好别乱动这屋子里的东西,这里面有些东西碰了会出现麻烦事。”
夜深闻言原本准备伸手去拿起旧桌具上那叠看上去像资料的纸的动作一顿,但是很快他又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把继续把那叠纸拿起,说:
“嗯,提醒就免了,你接着说。”
杰斯卡嘴角抽动,他忽然觉得自己选择合作也许也不一定能活下去,眼前这个不听劝告的家伙也许就是来作死的。
他长长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无语和怒意,看着背对着自己翻动那些纸张的夜深开口:“你们是库格国的专员对吧?那你们来前应该也知道不少关于这片海域的消息,需要我重复一些东西吗?”
“你知道什么就全都说,简述就好。”
夜深毫不在意的回应着,目光落在那叠厚厚书写着特维国文字的纸张上,他心里此时突然想起了芬特尔里,这些东西他看不懂,但是芬特尔里却是专业的。
“普尔其斯海域,是特维国人尽皆知的生命禁区。这片区域是被特维国本身都遗弃的地方,但最开始这里也没有这么古怪邪门,我听霍尔娜的父亲说,这片区域变得诡异是从三十年前开始的。”
杰斯卡开始了他的讲述,但他每说一段话就要稍微停顿一会,不知道是因为他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做翻译,还是在斟酌挑选自己说出口的信息。
“而在离这片贫民窟最近的这片海域海底所埋藏的东西,似乎就是所有不幸灾厄的源头。所有普尔其斯的居民都知道,那里的海底藏着会吞吃所有生命的怪物,所以久而久之,没有人愿意靠近那片地方去探明真相。”
“能够离开这里的居民早就搬走了,留下来的人也谈之色变,他们有人认为是这片地域受到了神明的诅咒。所以出现了一部分人开始向那片海域里的东西祈求,甚至主动献祭活物以求庇佑。”
“靠近那片的海域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回来,但是曾经有过一个意外。十多年前有一支特殊探索小队潜下了那片海域,发现了海中的东西,最后有一个人活着从那片海域里折返,带回来了部分关于那个怪物的真相。”
杰斯卡说到这里忽而又一停顿,转头看向了小屋内深处的某面墙壁,站在他身后的雨曦随之转动了照明的灯光,打印在那处墙壁上,灯光照亮了墙面上一张有些年头的老照片。
“而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就是霍尔娜的父亲,霍普斯·亚维。”
听到这句话时原本在检查桌上那些小器物的夜深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也抬起头看向了那张老照片,照片上大概有十个年龄参差不齐的人,最左边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和霍尔娜的五官有些相似,他应该就是霍尔娜的父亲。
杰斯卡望着那张老照片脸上闪过几分忧虑:“但是在三年前他第二次前往那片海底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归来,这次他也死在了那片海底,而就在他失去音讯后的一周,库格国和特维国的边境战争爆发了。短短一周时间,霍尔娜失去了她的父亲,接着,又在战争中失去了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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