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捡起针管,按下床头的警示灯。
护士一分钟后来到,她闭上眼,将针管举起,说,“掉了。”
......
距离瞬即扩大。
其实,也不能再远多少。言溪月躲这个叫罗南的男人躲得太过明目张胆,甚至有些伤人自尊。
她没有过多顾及什么。
海滩回来之后,傅云辞在第二天将言溪月拉进房间。
有别往常,他竟开始和她说话。
穿着衣服说话,这对言溪月无比新奇。
言溪月盯着面前的地板,听着傅云辞独特的语音,一点疲倦,却极富精神。
怪异的组合,好像傅云辞这个男人。他随时摧毁你,不费吹灰之力,随时讨好你,出手阔气。
好像对每个人都一样,无所谓爱恨,只关乎他自己的心情。
“听说这次你玩的不错。”
“嗯。”
“认识新的朋友了?”
“有两个新人。”
傅云辞抽出一支雪茄,点上,吐出烟圈。
太阳下去,这个房子一直很阴冷。
言溪月继续低着头,傅云辞忽然沉默。拍拍身边沙发上的空位,言溪月乖巧的走过去。坐下,傅云辞拿起她的手来看。
“听说,有个叫罗南的人进医院了?”
“嗯。”
“你去陪了他一晚上?”
“一会儿。”
“为什么去呢?”
“他叫我。”
傅云辞的眼神专注的来回扫在言溪月手心上,另一只手覆盖上去,将它包满。
“他叫你,你就去了?”
“嗯。”
“为什么?”
言溪月哑口。不知道如何回答。
傅云辞低低的笑起来。言溪月缩着肩,想将手拿回来。
每次触碰到他的底线,虽然不确定底线到底是什么。但只要碰触,那人都会这样低低的轻笑,哑一点声音在喉咙里,声线虽然低靡,却依旧还是好听,然后他用一种极其缓慢的动作抬头,温柔看着言溪月,问:“和他睡了么?”
“没有。”
傅云辞凑近言溪月,将鼻子轻轻的闻了闻,气流从言溪月耳边走过。
“我闻到不属于我的味道了,言溪月。”
“没有……”
言溪月的腔调终于改变,冷淡中有一丝的害怕和抗拒。
傅云辞不为所动。
他无言的将头低下去,专心研究言溪月手中掌纹。
指中的烟极慢的烙下,烫在言溪月手心中。
一点点摁入皮肤。
言溪月条件反射的将手收回,才到一半,忽然停了动作,任由那人在她手心里刻下圆形标记。
极满意的长叹一口气,傅云辞开始微笑道:“看,这样不是很好,帮你赶走其他人的味道。”
“你喜欢么?”
“嗯。”
“溪月啊,你的缺点就是太沉默了。”
“哦。”
“好吧,接下来……去洗个澡,记得,洗干净一点。”
“好……?
......
头有一点隐隐的痛。刚才被灌着喝酒,一杯两杯,面色泛红,辛辣,接连着使劲咳嗽。言溪月的皮肤天生苍白,那人似乎喜欢看见那些白色上被染些其他的东西。
拖过一条毯子搭在身上,言溪月蜷缩角落。
真的很难受,并且不知道怎么述说。
呆会儿还要清洗伤口,又是新一轮的疼痛。
言溪月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开始还想着寻找答案,时间太长以后便觉得连答案都是多余。
猜猜看,还有多少年可以离开。
或者说,还有多少年舍得去死。
她不恨那个叫傅云辞的男人,因为只是麻木和害怕。只要他不过分伤害自己,其实去哪里也一样。
没有这个人,也会有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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