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谈话以后,谢少禹见他愿意搭理自己,就总是变着法子地讨江与眠欢心。
有时是他自己做的精巧小玩意儿,有时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小猫小雀。
再后来,谢少禹似乎忙了起来,总是早出晚归,不过每天江与眠的一日三餐他都会准时回来亲手做,可每次做完以后把饭端上桌就走,从前巴不得黏在江与眠身边,现在只是一步三回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至于江与眠,他的筋脉虽已被修复完好,但还需要长时间的温养,现在只要他动用灵力,身体就止不住的泛起钻心剜骨般的疼痛。
没办法,他现在跟个凡人差不多,身体素质甚至要比凡人还差。
竹坞里大多时间只有江与眠一个人,不过从前那般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跟自己玩,所以这种情况下倒不觉得寂寞。
而且江与眠基本处于自暴自弃的状态,别人不推他一下他根本就不会前进。
每天除了抱着猫猫睡觉晒太阳,就是偷偷爬到竹坞里最高的那栋阁楼的顶部,站在那上边看向禁制外的风景。
有一次被突然回来的谢少禹发现了,少年步伐一顿,足尖轻点,毫不费力地飞身落在他身旁,随后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不撒手,头埋在江与眠的颈间,神色郁闷也不说话。
江与眠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并不是想自杀,他害怕从高空坠下的感觉,自然不会想不开那样做。
所以江与眠曲起手臂扒拉了下颈侧那团毛绒绒,示意他看向竹坞外湖面的落日,还有湖上悠哉悠哉游着的几只大白天鹅。
但谢少禹并没有看向落日,而是歪着头看着身边人的侧颜。
落日的余晖为江与眠镀上层金红色霞光,清澈的眼底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谢少禹没忍住,轻轻咬上他的耳垂。
湿热的温度唤回了江与眠的思绪,这是谢少禹第一次对他做出出格的行为,但他没有反抗。
江与眠拉过少年的手,用指尖写着字:“交流,麻烦,你,想方法。”
谢少禹立刻明白:“道侣契或者生死契,不用灵力就能传音,只要你想到我就行。”
好歹活了那么久,江与眠自然知道这两个契约的效用,其实还有一种主仆契,可那是单向的,只能一个人固定收,另一个固定发。
他严重怀疑还有其他办法,不过谢少禹不说,就是想哄骗自己立道侣契。
江与眠继续在他手上写字:“你确定要跟我结契?”
谢少禹的糟糕情绪瞬间一扫而空,直起身来满脸认真,重重点头:“确定。”
江与眠望向谢少禹,眼神一瞬不差地落在他身上。
曾经沈淮之也是这样要求的。
不过是在被魇蛊惑以后。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某个瞬间江与眠确实对沈淮之有过心动。
毕竟在遇到沈淮之以前,江家也好,十方宗也罢,都是些烂人,偶然遇见一个对自己好的,轻易就动了心。
况且他们本就是共同对抗魇的战友,十方宗和江家覆灭以后,昔日好友中只有沈淮之仍然愿意接纳自己。
江与眠自然把沈淮之当成了特殊的那个,他相信身负“言灵”和“天眼”之能者,定能看清自己在魇中的欲,从而避开。
何况多年的相处下来,他并没有从沈淮之身上感受到特别强烈的欲望波动,那便证明沈淮之并不会染上恶魇,江与眠有些欣喜地想着,那他就可以跟沈淮之在一起了吧?
几乎是在他要完全喜欢上沈淮之的时候,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沈淮之去归墟找疯魔的他时,因他染上恶魇,为他生了心魔。
江与眠觉得自己应该救人,而非把人拖入泥潭。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自己,却忘了魇其实只会扩大人心的欲望。
后来的结果告诉江与眠,他确确实实错的离谱,错在他以为自己是加害者,实则不然,他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猎物。
沈淮之那副斯文儒雅的皮囊下完全就是个偏执疯批。
从一开始的接近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魇会无限放大人心欲望,从而让人被自身欲望所吞噬,成为一滩烂泥。
沈淮之染上魇以后把他囚禁在了沈家后院,若不是他一边以死相逼,另一边偷偷净化沈淮之身上的魇,恐怕……
不过现在的谢少禹又是什么情况?
作为从魇中诞生的神明,江与眠本就能感受到身边人的欲望波动。
可从初遇开始,他就没从谢少禹身上感受到的欲望。
无论是对喜爱之物的占有欲,还是厌恶某物的情绪。
总之就是,一丝一毫的欲望都没有。
怎么可能?
江与眠反正不相信这是能装出来的。
就算是修炼无情道的仙尊,被逼到绝境时都会迸发出非同一般的求生欲望,就是说众生不一定能够做到完全没有欲望。
如果是那种断了情根,完全灭绝七情六欲的狠人,那江与眠就不说什么了,甚至想给那些人竖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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