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
玲珑阁今日歇业,祝清融拎着两壶罗浮春,身姿轻盈潇洒地从院墙外翻身入阁,鸦青色梅花暗纹箭袖衫在身后晃出优美的线条。
注意到哪里不对,少年站稳后蹙眉抬头,看清屋顶上站着的人后眉心一抽。
丹楹刻桷的高楼上正立着位明黄锦衣的青年,他远远地望着天边那一只灵舟,神色不明。
“沈淮之,你站那么高是想找死呢?”
思绪被打断,沈淮之一眼就注意到了祝清融手中的酒,额角抽抽,肩膀上的鹦鹉是他用灵力化成的,随他意动,替他出声:“师弟,你还没成年,手里拿的酒丢掉。”
“嘁,你管不着。”
说完就提着酒跃到屋顶,在沈淮之身边坐下。
祝清融曲起一条腿,左手置于膝盖上,极其潇洒不羁地拍掉酒封,仰头就喝,主打的就是叛逆不服管教。
见此,沈淮之没再说什么。
管不住索性不管。
“又去兰秀院鬼混了?”
“什么鬼混?”少年支着下颌,晃着手里的酒坛,姿态慵懒随意:“我只是去喝酒,有漂亮姐姐陪着一起喝酒,好不快活。”
瞥了眼身边的人以后,发觉他还在盯着远方的灵舟移不开眼,干脆道:“人家两情相悦的,你就非要掺和一脚?”
眉峰微蹙,沈淮之神色一凛,只摇头叹息,却没再让鹦鹉开口为祝清融解释。
大师兄这表现不对劲啊?
眼中精光一闪,祝清融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方师兄确实长得好看,性格也很好,我也特别喜欢。”
哪曾想刚说完话,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祝清融脸一黑,拼命忍住才没做出什么不敬师兄的举措。
鹦鹉扇着翅膀,声音尖锐:“你喜欢个头!”
沈淮之气得极为罕见地丢了君子礼节,整个人异常得暴躁。
想起前些年他去找方修允时,这个不省心的师弟一直围在人家身边晃悠,他都觉得糟心。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真是防火防盗防师弟!
“心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祝清融一脸不服气。
闻言,鹦鹉不再吭声,沈淮之真是怕自己被这叛逆孩子给气死。
不再管祝清融,沈淮之的眼神重新落回那艘灵舟上,思绪飘飞。
他虽身负天眼和言灵两大神能,但却无法逆天改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
当年他跟江与眠从姑儿仙庙回来以后不久,沈淮之第一次用天眼看了两人的姻缘线。
确实如老尼姑所说。
江与眠会跟另一个人生死纠缠,恩爱缠绵。
而他做错了事,只能在余生里不断赎罪。
还没动心之前。
沈淮之仅仅把江与眠看做一个棋子,为的就是利用江与眠去扳倒江家和十方宗,这样才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江与眠被废掉修为后,那些人把他囚禁在十方宗后山禁地。
失去修为的江与眠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差一点就成了那群人的公用炉鼎。
这件事沈淮之是知情的。
并且他曾有过很多机会去救下那人。
可他没有。
直到十方宗跟江家被疯了似的江与眠覆灭。
沈淮之眼见着满身血污的江与眠疯疯癫癫地跑去了归墟,嘴里念叨着“我要回家”,他流着泪眼神空洞。
原以为自己会有多心狠呢。
可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沈淮之只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的厉害。
也许是心怀愧疚,也许是其他什么理由,他跟着江与眠去了归墟——那个魇的发源地。
从前沈淮之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因此没让江与眠发现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用他除掉仇家。
这一次跟在江与眠身后追过来真是脑子不清醒了。
沈淮之自嘲地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明明江与眠并非凡人,旁人可以在他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欲望,这一情况比魇还诡异。
而且先前沈淮之利用这人时,那是一点也不心疼。
现在利用完了,按理来说,江与眠已经没有其他利用价值,理应被舍弃。
可沈淮之觉得自己实在是舍不得。
那颗被仇恨蒙蔽的心终于生出了些愧疚和自责。
奈何一切已经太晚。
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归墟以后,沈淮之从最深处捞出了神志不清,接近疯魔的江与眠。
看清江与眠脸的那一刻沈淮之顿住了。
他从江与眠身上再次看到了自己欲望,不过不再是从前为父母报仇的愿望,而是占有这个人,把他关起来,让他沾满自己的气息。
沈淮之压下了那股冲动,带着浑浑噩噩的江与眠带回了沈家。
可他毕竟在归墟里染上了魇,竟在不知觉的情况下生了心魔。
把人养好以后,心境不稳的沈淮之把江与眠继续锁在院子里,避免让他跟旁人有接触。
后来江与眠察觉到了不对,想要逃跑。
沈淮之发现以后,他偏执入骨,用甜言蜜语哄骗,又把江与眠的修为封住,将人囚禁在了沈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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