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俞非晚义正严辞的反驳。
俞萍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格外阴阳怪气“我没有。”
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晃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贱兮兮欠揍的气息。
也成功让老太太和俞水山笑出了声。
房间里奇怪的氛围,烟消云散。
俞萍侧头,对着俞非晚偷偷挑了挑眉,满是得意和邀功。
俞非晚:她的亲亲妈妈智商见长啊。
不对,确切的是眼色。
无人处。
俞萍小手托着下巴,一张小脸皱皱巴巴“非晚,我见过付奶奶。”
俞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
“嗯?”俞非晚是真的有些惊讶。
在老太太的讲述中,付婆子住的又远又偏。
这些年上山的人少了,越发人迹罕见。
俞萍嗫嚅着“就是去年夏天玩捉迷藏,不小心撞见了。
“她们说付奶奶是恶鬼,会吃人的。”
“但是,我没跑过她们,还摔了一跤,把脚崴了,回来还没敢告诉妈妈。”
“那次把红领巾也丢了,我怕的没敢回去找。”
“非晚,我是不是错了?”
俞非晚拍了拍俞萍的脑袋,宽慰道“不知者无罪。”
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心中害怕很正常。
她上学时,也没少自己吓自己。
小学时,回家必经之路上有个破败的无人居住的小院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同学间有了闹鬼的传言。
从那以后,她每次路过时,都是秉着呼吸拼命冲过去。
有一说一,大学体测,她都没那么拼命。
要问她有没有为什么拼过命,那她的回答一定是那个快要坍塌的破院子。
心跳加速,神经紧张!
初中时她住校,莫名其妙盛行讲鬼故事,甚至口口相传中真造出了个有模有样的鬼。
什么三更半夜穿墙,什么厕所闹鬼……
她吓得哇哇哭,还给妈妈打电话,死活非要回家住。
长大后,觉得真傻。
但那个时候,她是真信又真怕。
至于付婆子,当年的那件事情,在老一辈口中,已经被烙印上了玄妙可怕的色彩。
所以,每一代人的童年,或许都有相似的留影。
“萍萍,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付奶奶是付奶奶,她只能代表她自己是好人,不能代表所有人。”
“觉得危险的,下意识恐惧的,有隐患的,本就应该有多远离多远。”
“在这一点上,你没错!”
俞非晚意味深长的告诫着。
可别因付婆子这件事情,俞萍的小脑袋瓜子里又有了错误的领悟。
人心险恶,到时候,她找谁哭去。
俞萍眨巴着眼睛,满脸诚恳“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把红领巾要回来了。”
俞非晚无力扶额,这是重点吗?
怎么又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她在苦口婆心的培养萍萍的自我保护意识,萍萍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红领巾。
“你敢去吗?”俞非晚反问。
俞萍一噎,一本正经“我不敢。”
“但奶奶敢!”
“奶奶听你的。”
俞萍说的理直气壮。
俞非晚咬咬唇,她视老太太为定海神针,萍萍视她为尚方宝剑?
不得不说,是真的会借力。
“都一年多了,肯定找不到了。”俞非晚泼着冷水。
又是下雨,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
俞萍固执地摇摇头,神神秘秘道“我摔倒的时候,看到付奶奶捡起来了。”
“我没敢停留,一瘸一拐的跑回了家。”
俞非晚咂舌“奶奶不一定会再去。”
她看出了老太太心里头的别扭和尴尬。
虽说在付婆子寻死的时候,老太太吃斋念佛心软,伸出了援手,救了付婆子一命,但心里头却还是认同村里人那套风言风语的。
否则也不会在她戳破事情的另一面时,老太太那样惊讶怔忪。
“总要去还钱的。”
俞萍叉着腰,底气十足。
“俞鹏!”
“你又忘了捡鸡蛋!”俞萍转头,对着亮着灯的房间喊道。
旋即,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小身影窜了出来,冲进了鸡窝。
鸡窝里,一阵儿鸡飞狗跳。
紧接着,一声惨叫。
俞非晚分不清是鸡的惨叫,还是俞鹏的惨叫。
等俞萍握着手电筒再次出来时,俞非晚终于看清楚了鸡窝的现状。
本应该在俞鹏手臂上挂着的小篮子,套在了俞鹏头上,身下还压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
老母鸡在仰着脖子啼叫,想努力扑扇翅膀脱困。
见挣脱不了,老母鸡转而想用鸡喙啄人。
俞非晚大步流星,鸡口夺人,将俞鹏从地上拎起来。
这触感……
“啊啊啊……”
若不是顾及着手里拎着的是她自己的舅舅,俞非晚可能就真的松开了手。
鸡屎!
一手的鸡屎!
要不然,还是让老母鸡啄吧。
俞鹏穿这么厚,应该也啄不坏。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候,李兰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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