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们就来了。
林海宏眸光闪烁,止不住眨眼,在强忍着泪意。
被打的血肉模糊时,他没哭。
如今,却是鼻子一酸。
“你别动来动去了,去床上趴着。”
俞非晚似是没有察觉到林海宏的变化,依旧自顾自说着。
好吧,察觉到了。
但,她得装迟钝。
她得保护好面子小少年的自尊心。
“嗯。”林海宏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
仿佛只要他声音够小,就能掩盖住浓浓的鼻音。
林海宏依言趴在床上,下巴枕在手背上,看着俞非晚在小屋子里转来转去就好似巡视疆土的领主。
俞非晚顿住了脚步,踩着凳子将放在高高柜子里的鸡毛掸子拿了下来支起来,然后一跳踩成了两段。
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
“这么惊讶干嘛?”
“眨眨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阿基米德说给他一个支点,他能撬动整个地球,那我踩断一把鸡毛掸子有什么稀奇的。”
鸡毛掸子上,暗沉的颜色,都是林海宏曾经受过的虐待。
紧接着俞非晚又在房间的角落发现了不少藤条,一一踩断,然后抱着走出小屋去寻老太太和林青山。
藤条上,也有斑斑的血迹。
俞非晚一脸乖巧可爱的开口“奶奶,大伯,有火柴吗?”
“这些东西上都沾着血,看起来怪吓人的。”
老太太的眼神冷的吓人。
眼见,总是比耳闻更加震撼。
林青山瑟缩着躲避老太太的视线,指了指窗台下的小柜子“在那里。”
屋子里,火苗蹿动,响起了霹雳吧啦的声音,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听到动静的王琴秀连忙跑进来“你个死丫头片子,点着房子怎么办?”
老太太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你花钱盖的?”
“死丫头片子?”
“好好说话。”
王琴秀的瞳孔中映照着火光“退一万步讲,我也算是她长辈。”
“那不一定。”老太太冷漠的勾勾嘴角“她可还没有上户口本呢。”
“指不定老婆子就乐意把她当女儿养。”
“对自己的小姑子客气点儿,老婆子花钱盖的房子,莫说她是烧些藤条鸡毛掸子了,就是找人推倒听个响也是应该的。”
“你的意思是舍不得烧,留着让老婆子用?”
“语气不好给你一藤条,活干不好再给你一藤条?”
“海宏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们这样的爹妈。”
“照老婆子的意思,还是快各过各的吧,这房子一卖,老婆子我自己养海宏。”
一句各过各的,成功让王琴秀的理智回笼。
而俞非晚也是一阵儿茫然。
小姑子?
她又解锁了新人设?
恃宠而骄折磨大嫂的恶毒小姑子?
这人设,真带感。
毕竟,恶人还需恶人磨。
不过,这辈分实在太高,她做不到啊。
藤条和鸡毛掸子烧尽,地上也烧的黑漆漆的。
老太太看着愣在原地的王琴秀“收拾好了?”
王琴秀下意识摇头。
“没好在这里磨蹭什么?”
俞非晚深藏功与名,拍了拍手,脚步轻快的回了小屋子。
“这下舒心多了。”
俞非晚叉着腰环顾屋子,满意道。
林海宏偷摸摸的低头,将眼泪擦在枕头上。
嘴角上扬,还来不及开口,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传说中的笑着哭吗?
俞非晚挠了挠头。
这下被她撞了个正着,要是再装看不见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所以,不装了。
俞非晚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林海宏。
林海宏:……
哭也哭不出来了……
俞非晚抿唇轻笑,就知道有效。
“我们要勇敢的对一切暴力行为说不。”
“不论是披着亲人还是朋友的外衣,暴力就是暴力,虐待就是虐待。”
“不能因为被冠上了几句看似用心良苦的话就顺从屈服认同。”
“就比如我要一板砖砸死你,说是为了你好,警察和法官会认定我无罪是在做善事积德吗?”
就林海宏这性子,若不及时掰回来,以后指不定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这跟智商无关。
“你这个举例不太恰当。”林海宏怯弱弱的提醒道。
俞非晚呲牙,叉腰轻哼“这是重点?”
林海宏喏喏道“不是。”
完完全全一副受气包模样。
俞非晚的气势,瞬间就散了。
她都一把年纪了,对待小孩儿,要有耐心,有责任心。
尤其是聪明懂事孝顺又心肠好的小孩儿。
俞非晚跟林海宏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放松下心神的林海宏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一直下意识皱着的眉头,也渐渐平坦。
俞非晚蹑手蹑脚的远离了床边,开始研究自己的娇养系统。
她发现,积分涨了。
还不是一星半点儿!
猛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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