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百花缓缓睁开眼睛。
“只是,沈依楹虽然视欧阳戕仪为仇敌,但是她却自我封闭,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现在,”迦卢尼顿了顿,朝着百花看了一眼,见她没有怪责,才继续道,“现在他们二人……”
不等他说完,百花已经开口:“他们相爱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怒气。
“天后娘娘英明。”迦卢尼点了点头,小声回答,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百花已经震怒了。
百花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咬牙切齿道:“让她去品尝心碎的痛苦,本宫要她恢复记忆!”
她的眼神透着慑人的寒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掌中,恨不得将灵玥碎尸万段。
“是,小人这就去办。”
看着迦卢尼离开,百花才松开双手。
红色液体,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滴落。她的恨无法平息,所以,决不允许灵玥用示意来逃避心中的痛苦。
不管是灵玥,还是沈依楹,本宫都不会让你得到幸福的爱恋!
人间,淀口平原上驻扎着黑珲国的军队。
主帅营帐中,沈依楹睡梦中不断地呼喊着,挣扎着:“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的泪,不断从眼角涌出,沾湿了耳边的枕巾;细碎的薄汗,汗湿了身下的衾被。
“训廷哥哥,不要呀!”她醒了过来。
谁是训廷哥哥?沈依楹不断地在脑海中寻找着答案。
腰间掉出一个沾满血迹的香包。
沈依楹捡起香包,压在心口,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
胸前的银锁上“恋楹”二字,刺痛了她封存的记忆。
“楹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欧阳戕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着她手中拿着染血的香包,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加快跳动,难道她回忆起来了?
“没有,看到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了下来。”沈依楹轻轻擦着眼泪。
“记起什么了吗?”欧阳戕仪在她床边轻轻坐下,从怀中取出白色汗巾,小心地为她拭去额角的细汗。
“没有。”沈依楹轻轻摇头,随后看向他手中的汗巾,“这个是什么?”
欧阳戕仪停住了动作,心痛的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温泉初识,她留给他的白色发带。
“信物?”沈依楹从他手中抢了过来,仔细一看,“这就是普通的发带。”
“我们的信物就是发带。”欧阳戕仪轻点她的脑袋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身体不好,再多睡会儿。”
扶她躺下,为她盖上被子,欧阳戕仪转身离开了营帐。
而另一方面,在金晟国地军营内,西门静石眉头深锁,厉声问着训庭的副将齐月豪:
“你说什么?西门将军和沈大人都没回来过?”他的眼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将军恕罪,末将已命探子多方打探,但仍未传来任何消息。”
齐月豪也是非常担心的。
这两天,他已经派出了很多士兵,暗自打听,却仍旧杳无音信,真的叫人心急如焚。!
西门静石没有说话,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若是被俘,敌军定会以此作为要挟。但是,敌军却迟迟未有行动,难道还有其他谋算?
想到这,西门静石不觉脊背寒凉,心里只想着快点得知儿子和未来儿媳地消息。
“传令下去!全军整装,明日与黑珲国决一死战!”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立刻向敌军发起进攻。
“末将领命!”齐月豪朗接令,转身退出帐外。
入夜后,狂风卷着沙尘吹打在营帐的帷幕上。
尤其是风顺着窗口细缝吹进账内的时候,发出“呼呼呼”的响声,听起来好似鬼魅的哭声,听起来分外渗人。
沈依楹被这声音惊醒,缓缓睁开双眼。她的心中无比忐忑,刚才的梦中已经记起过去的一切!
她是金晟国主帅沈啸天的女儿,是前锋营西门训庭的未婚妻,也是这次战事的粮草监运官。前日,失魂崖一战中,她永远的失去了自己所爱的训庭哥哥!
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在刻意安排,让她回想起这些残酷的事实。失去的记忆又恢复了,她的心已千疮百孔。
既然把丢失的记忆找回,那自己该怎么办?装?还是……
她沉思良久,战,还是不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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