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千寻愕然,“你比我师母狠多了!”
“有吗?没有吧!我觉得我很温柔!”龙天语歪头看她,薄唇微勾,他的声音清润如流水,黑眸间却有异样欢喜的神彩一点点绽放开来,被夕阳的余辉一照,流光溢彩,美不胜收。\(o)/\\(o)/
沈千寻不由得看痴了。
龙天语却似也进入痴境,两人俩俩对望,两手相牵,不言不语,定定的坐在那里互看了好久,忽然心有灵犀,相对大笑出声。
笑声惊到了赶车的阿呆,他瘪着眉毛,郁郁不欢的往车窗内瞥了一眼,车内一对男女笑得似一双幼稚孩童,他撇撇嘴,满目幽怨的扬起了马鞭,用力向马屁股上抽去。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忽地向前,车内两人一个不慎,跌翻在马车里,阿呆本指望他们会伸出头来骂他一句,谁知这两人反倒抱在一块笑成一团。
因为烦这两人,车到湘王府,他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很拽的把他们扔下了,木槿见自家主子回来,欢欢喜喜的迎上来,却被阿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沈千寻明显感觉到阿呆的异常,但她懒得管,龙天若人奇奇怪怪的,教出的随从也痴痴呆呆,全不像木槿那样灵巧乖顺。
当晚,沈千寻便宿在了白云馆。
按理说,未出的姑娘,是不可以外宿不回的,可沈千寻在相府本来就是一个异类,沈庆和阮氏天天想着算计她,巴不得她名声尽毁,自然不会来管她,当然,他也不敢管这个女儿,其余人自然更管不着,是以,沈千寻回不回相府,除了她的几个随从记挂着,倒也再无旁人过问。
长久以来,沈千寻一直处在一种煎熬状态中,初时为自己活命绞尽脑汁,后来又为争斗费尽心机,再后来,却是备受感情之苦,时至今日,事情的走向总算大致明朗,而与龙天语亦互剖心事,如今与心爱的人窝在一只吊床上轻晃,天上朗月当空,繁星点点,凉风习习,香气袅袅,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愉悦。
“千寻,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知道蓝田还有那几个男人的事?还把他们的地址记得一清二楚!”龙天语好奇的问。
“说起来,也算是巧合吧!”沈千寻笑答,“我平生没有别的爱好,除了跟你一样,喜欢伺弄花草之外,再一个就是验尸治病,所以闲来无事时,看的书,要么是医药典籍,要么就是各地的奇诡案例,而之所以会对那几个案子印象深刻,是因为作案的是个小女孩。”
龙天语点头:“说是巧合,可也是必然,你记忆力超群,各种案例在你脑中存留,关键时刻,倒像一本活字典一般,可以随时翻阅。”
“正是这样!”沈千寻微笑,“我心里确信,不管多么奇诡的事件背后,必有合理的真相存在,所以,接触到小草的案子,确认她是自杀之后,我心里就隐约有了判断,只是思路很不清晰,直到听到一水的话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龙天语微笑感叹,“我家千寻洞察力惊人,又聪明绝顶,那些想在你面前耍花枪的人,只能是自讨苦吃了!”
“是哦!”沈千寻很得瑟的跟他开玩笑,“所以呢,你以后也要老实一点,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枪!”
她本是一句玩笑话,龙天语听到,眸光陡地一黯,低低道:“千寻,你这么会解谜,有没有猜想过,我和沈千梦缔结婚约的谜底是什么?”
“是想活着,并活得更好吧?”沈千寻弯起唇角,反问:“我说的对不对?”
“也对,却也不对!”龙天语放在她腰间的手缩得更紧了些,面颊紧贴在她的脖颈之间,眸间浮起一片灰暗茫然的雾气,声音亦似梦呓一般,“我应该对你说明的,可我竟然无法说明,因为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既然不能说,那就不要说吧!”沈千寻握住他的手,盈盈浅笑:“有的时候,有些事,我也不喜欢追根究底,你既然选择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理由。”
“可不管是什么理由,说起来都有些无耻!”龙天语声音艰涩,“千寻,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沈千寻看着他。
“你答应我,哪怕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不管这个秘密有多么不堪,我都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我是爱你的!或许这份爱上面,会有很多浮灰杂质,可是,我爱你,此生不变!”
薄而亮的月影下,龙天语的唇轻轻颤抖着,黑眸间也是亮晶晶的,隐约有水色潋滟,沈千寻的心里一阵恐慌惊悸,她急急问:“天语,你怎么了?”
“没什么。”龙天语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
似是想证明什么,他突然俯身,猝不及防的吻住她……
这一吻,缠绵入骨,无限,他的双臂有力的拥着她,那样的力量,令沈千寻几近窒息,可他仍然不肯放手,似是无赖的孩子,贪恋着糖果的甘甜,不能自拔,无尽索取,沈千寻的脖颈间,遍布他深深浅浅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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