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着朕!”龙天语施施然道,“打击情敌,朕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朕喜欢一招毙命,不像某些小丫头,喜欢乱发脾气揍人!”
“你太过份了!”沈千寻崩溃的跌坐在椅子上。
“你不过份吗?”龙天语看着她,声音突转低沉,“你卖掉了朕给你的定情之物,那只碧雾镯,是朕母亲之物,你却拿它去换银钱,你有没有想过,朕有多难过多伤心?”
沈千寻微怔,龙天语一点点向她靠近,他眸中的沉痛令她心乱如麻,她下意识的拧开了头。
“看着朕!”龙天语几乎是命令的口气,他伸手将她的头拧过来,强逼她看着自己,沈千寻却固执的回避着他的眼神,她怕自己意志力薄弱,再一次被他蛊惑。
龙天语轻叹:“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龙天锦?”
“不可以吗?”沈千寻忿忿回,“你不觉得,现在的龙天锦,才更适合我吗?他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你,给不了,你只会给我带来无尽的烦恼和纠葛!”
“不可以!不觉得!”龙天语霸道回,“你要的幸福,只有朕能给!也只有朕由朕来给!”
他近乎愤怒的抓起她的手,沈千寻只觉得腕间一凉,似是有什么东西套在了手腕,她低头,却是那只碧雾镯。
“我不要!”沈千寻断然拒绝,她飞快的动手,试图把那只镯子取下来,龙天语突然厉声叫:“沈千寻,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沈千寻暴躁的回。
“你若是敢把它取下来,朕……”他突然噤声,沈千寻不依不饶道:“你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便你!”
“你若敢把它取下来,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朕!永远别想!”龙天语一字一顿道。
“笑话!我怕吗?我怕见不到你吗?”沈千寻嚷嚷着。
“你怕!”龙天语死死的盯住她,“你自己知道,你怕的!”说到最后一个“怕”字,他的喉间微哽,眼眶通红,沈千寻突然的就沉默了。
她没再坚持着取下那只镯子,她垂着头,无声的走了出去。
这一次对奕,她又输了。
在与龙天语的抗衡中,她好像从来就没赢过。
是的,她怕,怕再也见不到他。
可是,她却也不想留下来,不想留下来应对一出出无味无聊的戏码,她怕那种在脂粉阵中挣扎纠缠的窒息感,她更怕,无尽的纠缠过后,缘到尽头情成灰,把那种焚心之痛,再尝一遍。
她对他,早已失却信心,她很想信任他,可是,她知道,她不信任他,不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可她依然要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她活到那么大,从来就没有这么纠结过,这令她暴躁易怒,令她抓狂,令她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
略平定了情绪,她决定去找龙天锦,她不希望他出事。
在外头转了一圈,找遍了整个凌云峰,也没发现龙天锦在哪儿,只得到他的房间里等着,一直等到天黑,才见三公子把他背回来。
龙天锦一身的酒气,显是喝醉了酒,醉得人事不省,一进门即拼命呕吐,吐得到处都是,嘴里却还喃喃的絮叨不休。
“怎么喝成这样?”沈千寻看向三公子,“舅舅,你也不劝着点儿!”
三公子瞪她:“你这么对人家,人家难过,借酒浇愁嘛!我哪里劝得住!千寻,这一次,你真的有点过份了!”
“我根本就不懂这些!”沈千寻叹口气,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去厨房拎点热水来,我把他收拾一下!”
三公子点头,不多时便拎着满满一桶热水过来,沈千寻已将地面的污物清理好,又兑了温水,帮龙天锦擦脸,又弄了解酒茶喂他喝下,正忙活间,忽听耳边有人幽幽道:“挺会照顾人的嘛!朕还当你天生不会做这些事呢!朕伤重在床,倒从没见你这般周到体贴过!”
“这凌云峰上,忘恩负义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沈千寻头也不抬的回,“我前阵子的医药,只怕是又喂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会儿能晃着说风凉话了,就立马忘了是谁治好他的!”
龙天语轻哧一声,不再说话,靠在门口看她忙活,看了好久也不肯走,沈千寻奇道:“有什么西洋景好看吗?皇上这般瞧着,奴婢甚是惶恐!”
“朕来解毒的!”龙天语回道,“朕就那几个臣子,回头再让你这女屠夫给剁了,朕岂不真成了孤家寡人!”
他说着走过来,坐在床角,伸手去解龙天锦的衣裳,沈千寻站在一旁,默然相看,他扬眉,问:“朕脱男人的衣裳,你不回避一下?”
沈千寻无语转身,那边龙天语却又说:“罢了罢了,其实也不用回避了,来瞧一瞧我这四弟的身材,大肚腩小短腿鸡胸驮背,便是眼神不好使的老婆婆,只怕也会选朕不选他吧?压根就不是一个水准!”
三公子在旁狂眨眼睛,这位皇帝说话还真够损的,龙天锦的身材够标准了,六块腹肌妥妥的,居然被他败坏成鸡胸驮背,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可为了团结稳定,他愣是把这话咽到了肚子里头,沈千寻冷哼:“你解毒就解毒,哪来那么多废话?”
龙天语掠了他一眼,伸手在龙天锦胸前按捏一阵,龙天锦胸口手腕处的黑线缓缓消失了,三公子大喜,亦凑上前来,龙天语也解了他的毒,又递给他一瓶药,说:“一日三次,连服三日,蛊毒可除!”
“多谢!”三公子喜不自禁。毒宠法医狂妃:
沈千寻淡淡道:“舅舅,你谢他做什么?本来就是他不对,现在至多算在赎罪!”
三公子笑而不语。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龙天语歪头向沈千寻,“是不是准备卷个包袱,落荒而逃?”
“是走,是离开,不是逃!”沈千寻强调。
龙天语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他个子本来就比她一个头,这会儿又站在了床边的床踏之上,愈发显得高大挺拔,沈千寻整个人都被他的影子遮住了。
“是走还是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逃离了凌云峰又怎么样?你能逃得过自己的心?”他目光沉郁,身子前俯,直如乌云压顶一般,让她备感沉滞压抑。
沈千寻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以期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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