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羽林军其实就是原高俨麾下京畿大都督府的三千禁卫,外加投效的宫卫。
若是再算上原先皮子信的宫卫,其实已经有接近万人的规模。
高俨也没给羽林军定个数,纵观历朝历代,谁家的羽林军不得是几万乃至十几万的规模?
一万人还是显得小家子气,而且其中大多还是由鲜卑人组成,只有少部分是鲜卑化的汉人。
如果能解放民力的话,或许这样的情况会有所改观。
河北的鲜卑是人不少,但汉人也不少,只不过大都成了鲜卑贵族的奴隶,地位低下,只能做些修桥铺路的杂役,从军立功这种事,根本轮不到他们。
高俨记得宇文邕亲政后的三把火,其中一把就是要求贵族们释放他们的奴隶,并且发给他们田地,这极大的增强了当时北周的国力。
既然有这样好的先例,为何不抄?
而且无数事实证明,靠鲜卑人是治理不好国家的。
他们从心中看不起汉人那一套治国方针,张口闭口便是马背上牧民,这也是为何北朝频繁更新换代的核心因素之一。
而这种缺陷,很容易就被野心家所利用。
就像高俨,他便准确的抓到了这一丝痛点。
汉人士族们谋求权力,那便先开个口子,让他们争先恐后的往里钻,用滴水穿石的法子,逐渐击穿鲜卑贵族们这么多年来建立起的防线。
至于那些幸臣,高俨压根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这些市井小民亦或者杂耍胡商出身的家伙几乎就没什么根基,一旦失去高纬或者陆令萱的庇佑,他们就会被打回原形。
而且就凭他们同时得罪勋贵与士族的行为来看,高纬现在即便是想保也保不住他们。
高俨之所以现在迟迟不拿这些家伙开刀,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主观杀人和为别人杀人,两者效果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总要让有些官员以为,我高俨之所以杀掉谁谁谁,完全是为了他,只有这样,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大行台才能换来一些忠诚。
元行恭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是他那个叔父有点令高俨头疼。
开府仪同三司、豫州行台仆射兼刺史、历阳郡王元景安。
这厮手下有不亚于三万人马,而且还只是登记在册的,晋阳勋贵中的佼佼者。
若想要收获他的忠诚,只杀个高元海怕是不够啊。
当然,还是比不得他斛律光啊!
他那个废物一样的长子斛律武都就不说了,若是没有斛律光,高俨随时能派人收集他一百种罪证。
而斛律光的次子斛律须达因为早逝,他身上的中护军由其三子斛律世雄接班。
至于老头的弟弟斛律羡,那更是不得了,骠骑大将军都督幽州刺史,行台尚书令,北境大闸,在边境筑城设险,养马练兵,修水利、劝农耕,威震突厥,被号称“南可汗”。
一家子几乎就顶了齐国半边天,这次又把他家老四斛律恒伽弄出来掺和大都督府,高俨才不相信斛律光真的是在玩什么鸡蛋放两个篮子里的屁话。
以他斛律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没那个必要!
何况斛律光醉心军伍,汉人那一套在他手上也玩不出什么花花来。
既然你斛律光打着坐镇大营的名号,根本不露面,那我找你女儿总成了吧?
所以高俨决定找斛律荷叶好好谈一谈。
这两天高俨收到的消息的是仁寿宫每天都有宫女出宫送信,而送信这个人,恰好是蒲蒲。
怎么好意思利用一个小丫头?
还没踏进仁寿殿的大门,高俨的眼中便已经充满了对斛律荷叶的鄙视。
一进门便看见斛律荷**着大肚子正叉腰训斥一群女官,气势勃发,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踏月而来的高俨轻咳一声,打断了斛律荷叶的唾沫星子,她见高俨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口,扭头便对那些女官厉声总结道:
“总之今后不许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否则本宫绝不轻饶!都下去吧!”
女官们立刻唯唯诺诺的躬身告退,甚至连出现在门口的高俨都视若无睹,生怕多看一眼便会被凶巴巴的斛律荷叶挖去双眼。
“可以啊,这就算是立足跟脚了?”
高俨笑呵呵的走到院内的石阶边,然后一屁股坐下,他记得上次在仁寿殿杀完人,自己也是坐在此处休息。
他这个人,念旧。
“地上凉,要不进殿内坐坐?”
斛律荷叶十分热情的邀请高俨进屋,并随口解释道:
“怎么来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这群女官犯了些错,本宫正在教训她们…”
高俨无心知晓那些女官究竟犯了什么错,这后宫有哪一天是安稳过的?
“就不进去了,毕竟你我身份有别,万一被人误会可就不好了。”
斛律荷叶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小小的愣了一下,随后进屋取出两只软垫,把其中一只递给高俨,自己屁股底下也垫了一只。
然后挨着他并排坐下。
“说吧,来找本宫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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