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话让我呆坐半响,我没想到事情竟然转变成这个样子,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如果这话从别地听来,我是一万个不相信,可是出自二爷口,就算我再不喜欢这个老家伙,我也相信他说的。
我问他:“那你和秃子口中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你爹,他支锅盘了一批人,只不过他们是从另外一个口子下来的。他信里说看了他在下面留的东西,自然会明白这一切,还有”说着,他看向我,“其实整盘棋从你爹死去时,你便已是无足轻重的一颗棋子,可是我却发现竟然还有人不放手,在你大学以前一直被监视着。”
“我不知道那些人来自哪股势力,他们可能觉得你身上会有你爹留下的什么线索,直到这几年那双眼睛才消失,虽然我没抓到它,不过从蛛丝马迹上来看,有可能来自曹家,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平凡人的生活吧,不要再和这条道扯上关系,不要再和曹家扯上关系,你爹为了你已经付出了所有。”
我们吃了一些东西,我又给二爷打了一针抗生素,他算是彻底缓了过来。
我提着矿灯打量着这间石室,心里有点奇怪,如果这间石室真的是翻板下的机关,最起码也应该铺一层钢针之类的,掉下来就是个死啊,怎么会是一间空的密室?
不过此时被困在这里的我们和直接死掉也没什么区别了,凭我们两人肯定爬不出去,而且缺水缺粮也坚持不了几天,没准老何他们已经以为我和二爷光荣牺牲了,也不会回来找我们。
坐回地上,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萦绕着我,这几天经历了太多,你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在沉寂了成百上千年的古墓中孤单存在的感觉,深入地下,不见天日,我承认有好多次我都想了结自己的存在。
我现在脑子就像一团浆糊,混乱的很,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半睡半醒间看见二爷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站在一面墙前不断用手指摸索着。
这时二爷疑惑的嗯了一声,我揉了揉眼睛,立马过去,他让我帮他掌灯,尽可能的照亮整面墙,我问他有什么发现,他说他刚刚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空气的横向流动,很可能我们四周的墙上有裂缝。
果然,我们在两面墙的夹角位置上发现了一些墙体裂缝,这个地方离地面大概只有六七十公分,我们蹲下看,发现这里有点像乞丐裤被做旧那块一样,我们俩面面相觑,怎么回事,这后面显然是空的,像是有人匆忙的裱糊上一样。
我把矿灯立在一旁,摸了摸身上没带铲子,二爷拧下一截他的枪杆给我,没捅几下,那块就被我打开了一个口子,我疑惑的看着枪杆上挑起的裱糊材料,黑了吧唧的好像棉絮,我拿下一缕用手捻了捻,还是没分辨出是什么材质,二爷看了看脸色一变,低声道:“是头发。”
我啊了一声,条件反射般把手里的头发扔出去,心里一阵恶心,“这里怎么会有头发?”
二爷上前看了看,说道:“应该是个人,死了很久了,身体都风干了,不过有点奇怪,这人的尸体为什么会脱水到这个程度,看这环境还达不到制造干尸的条件,而且……”
他指着漆黑的裂隙说:“这应该是个反打的盗洞。”
我惊讶道:“难道这人是二十多年前的那批人?”
二爷皱眉道:“这不是重点,关键是里面有什么,要他反打盗洞。”
我猜测道:“你是说他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二爷点头说是,我打开手电看向里面,盗洞不大,而且下铲很粗糙,看来这人出来的很匆忙,关键这个洞太窄了,弓腰进去都费劲,只能匍匐前进,如果前面遇到什么危险,可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二爷拾起地上的背包,我楞了一下,问他:“我们真要进去啊?”
他没抬头的回道:“对,这个盗洞太小了,不能背包进去,我走前面,你在后面,用带子把包系你腿上,拖过去。”
他把包装好,指着盗洞里面那人尸体说:“当年追他的东西可能不在里面了,当然有可能还在,不过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了,还记得我说的吗,如果十个小时我们还赶不到这层的附属墓室,就别想再出去了。”
“哦,对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青铜牌子递给我,平静道:“这块牌子你拿着吧。”
我接过牌子,有些惊讶,不仅是小小的一块牌子上面雕刻了很多微观繁杂的线条,更是因为这块从血棺里面取出的牌子一直是二爷的贴身之物,而且它明显有着非凡的意义,可能是我比较敏感,我总感觉他有心事,好像要发生某些说不清楚的事情一样。
说完,他把包扔给我,拆下枪头装好,咬着手电爬了进去,我深吸了口气,也跟着他钻进去。
刚进去,就看见那具被二爷推到一边的干尸,如二爷所说,这具尸体很奇怪,如果是没有经过密封保存或是特殊处理的尸体,随着不同季节,少则一周,多则一个月尸体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继而随着时间,只会剩下一具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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