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摊摊手,一脸不乐意的说:“怎么你们龙山阁每次攒筷子都那么急呢,高手倒是有,但到了那个份,都不轻易出手的,摸了一辈子土总不能折在最后,你要坐下来好好谈,兴许还能拉来几个人,这么着急的找,没戏。”
“甭贫,老子说了这次不动土,让你找高手是当保镖打架的,谁让人找土夫子了。”我气急败坏的道。
大头尬笑道:“职业习惯了,再说你们曹家命里有坟,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吗。”
“你们家命里才有坟呢。”我知道对付他这种人就得激将法,百试百灵,便推脱说:“算了算了,我去问问小何吧,不难为你了。”
“等等,谁说没有,小爷我在这条道上那也是有脸面的人。”大头打包票道:“我前几年在保定认识个狠人,耍刀的,跟青犬没法比,不过一个人砍十几个混混不是问题。”
我想了想说:“行,得多少钱这一趟。”
“这个数吧。”大头伸出两根手指,“先给一半定金,这一趟出不出手回来都要付另外一半,死了不用你管。”
二十万,数目不小,我有些肉疼,不过这种亡命之徒要价就是高,毕竟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买卖,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看来龙山阁还是要拉自己的班子才行,否则老何他们一退,就要青黄不接了。
“行,明天咱就去接人,后天出发去四川。”
晚上大头在我这住的,第二天一早我俩吃过饭就开车去了保定,离北京不远,不到两个小时就进了市区,大头路上给几个人发了短信,半天才要来狠人王野的地址。
我边开车边数落他:“你他娘的也不靠谱啊,说你认识,连人家的地址都没有。”
大头还振振有词:“你不懂,他们这行人不久居,哥哥我小红还顾不过来呢,还能天天给他发信息说诶子Q死米问他最近过的如何又砍了几个人吗?”
我懒得和他说,顺着他要来的地址七拐八拐的开进了一片平房区,能看出来周围环境不是很好,我问他:“你确定你的狠人住这?”
大头也有些含糊,一边摇开车窗扭出去来回瞅,一边骂骂咧咧的打手机问人,我就听见他嘴里连续不断的蹦出了十几句问候对方家人的“亲切语”后,说了一声知道了,就靠回副驾驶。
我问他咋了,他一脸丧气的说:“说王野金盆洗手了,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找了个二婚的娘们从良了,就住里头,他妈的喂马劈柴***,做一个关心粮食和蔬菜的人了。”
我问他那咋办,他回头看看给人家买的两箱橘子说:“来都来了,过去看看吧,咋俩也吃不了啊,都吃了还不得上火啊,说不定他还有门路。”
有一段胡同实在不好走,我俩就徒步进去,一人拎着一箱橘子。
没等走到头就看见坑坑洼洼的胡同口蹲着好几个人,怀里鼓鼓囊囊的揣着东西,我俩对视一眼,大头凑过去蹲在一哥们后面,客气道:“兄弟,咋回事啊。”
那人吓了一跳,回头狐疑的看了大头和我一眼,犹豫道:“来要钱的?”
“啊。”大头含糊的从箱子里掏出俩小橘子递过去,“看你们蹲的也有时候了,来解解渴。”
那人还真接了过去,和大头俩人蹲在一块扒橘子吃,就听他说:“那你们可来晚了,没看前头还排了好几号人吗,都是等着要钱的。”
“那咋不过去啊?”大头问。
那人一口吞下小橘子,鼓囊着嘴说:“没看到那愣子坐在那吗,都他妈逼的三天了,再等两天老子超市的优惠券都快过期了。”
大头回头看我一眼,尝试问他:“王野啊。”
“还能有谁。”
我伸脖子望去,就见胡同里有一家门口,有个小伙子正坐在台阶上,身上缠着孝带,旁边放了瓶白酒,腿上横着一把砍刀,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
大头又塞给这哥们俩橘子,然后窜到别的人堆里去,没一会回来把我拉到一边说:“明白了,这王野给人开大车撞死了,许多债主就都上门要钱来了。此一时彼一时,人一走,牛鬼蛇神全到位了,也说不定里面混了要报仇的。
诺,那边那个傻小子是他以前的小弟,树倒猢狲散,就那么一个了,自己带了瓶儿白酒和砍刀就一直坐在王野家门口,前后呆了三天了,起初还有触霉头的,趁晚上摸过去,被他砍跑了,被砍的人是个当地的小团体,放出话说谁要帮他就干谁。依我看,这样耗下去这傻小子也多半是要完蛋。”
“这么仁义的现在不多了。”我叹气道。
大头也摇摇头,转身往回走,我跟他走了几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拉住他问:“这家伙这么能打,咱们这趟找他靠谱不。”
大头琢磨道:“到是靠谱,这种人一根筋,很少有背后捅刀子的,人也确实猛,在这边都叫他领带,是说这愣子每次砍人都带一条领带。”
我看他还有话没说完,就说:“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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