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拉着领带往前走,一边转过头,“字正腔圆”的对他说道:“我大概猜到了你们为什么失聪,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俩,不然要坏事。”
我来不及细说,打着手电在前面开路,小何那边还有一点光,似乎离我俩不太远。
我循着光快走,可头上密密麻麻的尸体随之晃荡,恶心的我又不好伸手去推搡,只得小心翼翼避开,有些耽误时间。
我心里有些急迫,心想小何也是的,走得这么快干嘛,身边人没了都没发现吗?
就在我侧身歪头躲过一具尸体的时候,恍惚间,那具尸体竟然自己转过身来,我吓得一个趔趄,再抬头看去,脑瓜子嗡的一下,头皮都炸了起来。
这具尸体竟是一张恐怖的狐脸。
他面孔削尖,眼角高挑细长,嘴角咧着夸张的弧度,仿佛一个狞笑的小丑。
太他妈吓人了, 我只看一眼, 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更恐怖的是,这家伙的尸体并没有周围尸体那种风干程度, 我甚至在他眼缝中看到了眼白,如同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俩。
不过好在不是一个人,特别是领带在一旁,我也不愿意露怯, 硬是和眼前这个鬼东西对峙起来。
我感觉领带也抖了抖, 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吸了口气,问我:“老板,要不要先砍了他。”
我强作镇定道:“不至于吧, 毕竟人家也没动手是不是, 万一尸体里有尸毒就麻烦了,既然井水不犯河水,咱们就撤吧。”
虽然嘴上说着, 可我愣是硬着头皮盯着那具尸体,这玩意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很邪乎。
领带此时“咦”了一声,说道:“老板,他嘴里好像有东西。”
“嗯?”
我细看过去,还真有一角带着“铜绿”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牌儿牌儿,我犹豫道:“横尸拦路, 他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他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啊?”
说话的时候我忘记回头看领带, 他该是没听见,我后退一步, 让领带看到我的唇形, 又说:“你说他是不是叼着那玩意太难受,想让咱们给松松。”
“总不是自己吞下去的, 我觉得可能是有人临时起意放进去的。”领带抓抓头, “应该有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东西放在这, 你说他没点玄机也不太可能,可接下来的问题就难了, 怎么取出来!
如果是汉生或是大头在这,根本不需要我上手, 现在只有我和领带,看来只有我下手了。
大头做这种事最多,没吃过猪肉但见多了猪跑,我脑子里回忆着他之前从尸体口中取珠的经历,一边缓缓走向那具尸体。
我手心里已经全是汗,随着我靠近那具尸体,狐脸儿尸似乎活了过来,轻轻晃动,那双透露着眼白的细长眼睛仿佛一个在眯着诡笑的小丑, 看得我浑身抑制不住的直冒鸡皮疙瘩。
磨蹭的再慢,也终于是走到了尸体旁边, 此时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露出的那一小角,不是什么牌牌儿,而是一枚青铜钥匙。
看形状还不小, 我小心去瞧他的嗓子,果然有一块凸起,那枚钥匙应该有一半被咽在尸体嗓子中间。
领带说得对, 这玩意甭管是做什么,放在这肯定有用,而且小何和大头还在前头,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想到这,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两指,探向尸体的口中,同时左手已经摸向腰间的短刀,心想一会儿要有意外,老子大不了不要这两根手指了, 就是他妈的抽烟得换个手了。
我大气都不敢喘,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枚钥匙, 当双指触碰到的时候, 送算是送了口气, 但当我打算一鼓作气夹出来时,才发现钥匙只脱离出来一点,其余部分卡在他嘴中。
我谨慎的皱了皱眉,难不成尸体嘴中有机关?
我意识到不妙,不管此时也不敢去检查尸体,只是换了个姿势去夹,却还是带不出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两次不成功,我积攒起来的那点勇气荡然无存,这具狐尸太邪性,站在他面前看,那诡异的嘴角,似乎更加夸张了,明明是一缝的眼白,却总有一种被观察的感觉。
可身后就是领带,我现在打退堂鼓也忒没面子了,我一咬牙,左手松开刀,掐在尸体的脸颊微微用力,硬撬开他嘴巴一条缝,右手迅速探入,夹起那枚钥匙向外一带,终于是给拽了出来。
钥匙的形状很奇怪,前面是凹凸的锯齿,下半部却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圆盘,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就在我手还在半空中时,忽然对面的尸体,发出一连串“咯咯”声响,声音不大,可在我耳中犹如惊雷,吓得我顾不得啥形象,缩手往后一跳,和那具尸体保持安全距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身的冷汗,领带也瞬间如临大敌,我一瞬不瞬的盯着尸体,半支烟过去,奇怪的是那尸体并没有如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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