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顿时被无数人疯狂踢撞,吓得民众不知所措!
元绫又有想去制止的念头,却被弦月一句话止住了脚步:“远离纷争隐世埋名的人是不可能事事出手的,你想清楚了吗?”
轰隆一声,大门终承受不住强压连门带桌全数往酒楼的内部倒去!
一群异乡人闯了起来,带头的顿时抓住了一个离他最近的男人,用他威胁掌柜拿出更多的钱财。
“我只数到三,你再不把钱交出来,他的命就没了哈!”
“我们真的已经没有了!”
异乡人数到了二,民众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丢了出来。
“不够!不够啊!”
异乡人吼罢就一刀把男人杀死,男人的灵魂消散,随即又从一个妇人手中抓走了一个婴儿,他单手掐着婴儿的细嫩的脖颈,用刀抵着婴儿的后背:“我数到三,要是还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我就立刻杀了他!”
“不要!快放开我的孩子,我用我的命换他!”
“呸!你的命又不值钱,拿值钱的东西来换他的命!”
掌柜是真的一分文都拿不出来了,民众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难道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杀死一个婴儿吗?
不可能!
掌柜和几个健壮的男人立刻拿出藏起来的武器,与那些异乡人拼命了!
元绫紧握着弦月的左手,微颤,她不是在害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像是被人紧揪着般奇怪难受。弦月观察着她,而她观察着局势,她见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打斗,忽然听到她前面的一家四口,那个丈夫对妻子说:“我会武功,我去救那孩子,你们呆在这里别动!”
“妈妈,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总是要遭遇这些…”
“是我们台山太弱了吗,总是受这些人给欺负,为什么我们没有强大可以拯救一切的灵气…”
女人眼见丈夫冲了出去,她拥抱着自己两个孩子,愤恨地说道“孩子,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公平!我要是有灵气的话,不可能呆在这里视若无睹,可哪怕我没有灵气,我也有冲出去的勇气!”女人说罢,抄起一旁的板凳也冲了出去!
女人和孩子的对话,让元绫醍醐灌顶。
她回想起当初自己与友人建立亥山朱阁的初衷…
如果将来她熟悉的人或者朋友也遭遇到伤害,她也能这样视若无睹吗?
她躲到深山老林避世,难道就不会有人找上门吗?
看不到,听不到,收不到消息,就代表事情没有发生吗?
没有能力的人,都有冲出去的勇气,而她明明拥有能力,却因厌倦想要尝试逃避这一切,隐世埋名。然而,当她面对不公不义时,潜意识的身体动作已经出卖了她,因为她根本做不到完全的漠不关心…
其实,从石兰英把婆罗绸交予她的那刻起,她就不可能真正的脱离纷争的旋涡…
或许只有等待真正和平来临的那一日,她才有条件和资格去考虑,可是九幽上下这么多年,又何时出现过真正的和平,只要人们仍拥有思想和欲望,世间就不可能没有纷争…
比起身在上位的那些压力和身不由己,明明拥有能力却什么都不做似乎更加让她感到痛苦!
异乡人见这么多人反抗,立即举起火枪,准备向酒楼里的所有民众扫射,在带头的异乡人想要把刀刺进婴儿的后背时,骤然两道红绸捆住了他的双手,让他手中的刀无法刺中婴儿,也无法使劲把婴儿掐死!
“什么东西!”
下一秒,一道红影骤然闪身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掌就把他的胸膛肋骨和心脏震碎!婆罗绸同时掐断了男人的双手,男人双臂尽断,婴儿脱手掉落,元绫立刻单手把婴儿接到怀里,另一手早已凝聚可怕的灵气,轰向所有准备扣动火枪扳机的异乡人!
他们连同火枪全数被元绫掌中的灵气气劲震出了酒楼的大门,狼狈地抛飞半空随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元绫神色阴沉冷洌,抱着婴儿站在酒楼的门框外,她披着连帽黑袍,内里一身红衣,绣金朱红的婆罗绸从黑袍的边缘延伸出来在她身旁无风自动,在异乡人的眼中,这女人就像突然从地狱冒出来向他们索命的鬼魅!
异乡人还没来得及逃跑,突然有个男人出现在女人的身旁,运灵化形了一柄深紫色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上,他左手一划,凌厉的剑气就把酒楼外的异乡人全部一剑封喉!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本来还在叫苦哀号的异乡人,霎时间就身首异处,灵魂消散,让酒楼里的民众完全反应不过来。
元绫把婴儿还给了妇人,随即拉着弦月就离开酒楼,把大街剩下的异乡人全部杀死!
没想到入侵台山的异乡人数量还真不少,比较棘手的是他们的火枪,子弹居然可以穿透护体灵障,不知子弹是什么东西特制的,加上弦月的右手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因此元绫和弦月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清除这些入侵者,本来恢复了七八成的灵气,又快要见底了。
两人在回程的路上,元绫终于对弦月说出了她的答案:“天天看着湖,似乎也很憋闷。”
“还是杀人比较痛快,是吗。”
元绫笑而不语,没有否认,接着道:“但是,我又不想天天为九幽的政事而烦恼。”
弦月左手拥着元绫,难得扬起一抹浅笑:“绛山,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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