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绫抬头一看,发现对方也在低头看她。
男人五官清俊,眼眸黑若曜石深似幽渊,白晢秀气的脸孔看似稚气未脱,少了些梭角的线条,多了些阴柔孤傲的气息。
透过两人的衣服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结实的臂膀,可他气息冰冷刺骨,让人彷佛置身于冰窖之中。闪移的同时她在他臂弯内,一手抓着他的外袍,另一手也环回他的腰,动作熟悉的仿佛早就演练过无数遍。
他把她一路带到鬼市南面,远看城外的山坡上有一颗巨大的垂柳树,上一秒仍在鬼市的建筑之下,下一秒便已经出现在柳树的的上空,两人轻轻落地后,男人便松手放开了她。
树干上有一个大小刚好能让人进去的黑洞,元绫猜这应该是离开鬼市的另一个出口。
“走吧。”他说。
“我们,见过?”
“没有。”
还不待元绫说话,骤然又有一道银光从远处横扫过来。
男人见状,刹那间一掌把元绫推进垂柳树的黑洞,另一手同时运起灵气把远处轰来的灵光挡住。直到元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洞后才转身移开,顺势让银光一举斩下身后的垂柳。
垂柳被腰斩两折,上半倒塌,鬼市的出口黑洞也同时消失无踪。
“弦月,你犯了戒律。”
两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男人慢慢走上来山坡,两人衣着相似,身高七八尺,高大体壮,一个怒容看起来十分暴躁,一个笑容看起来十分随和,两人均手握一长鞭,正散发着银色的灵光,蓄势待发。
城隍司本一直都在通辑此人,前几天又再加一罪,可对方的行踪不定,没想到今天在鬼市遇到了。
“你为何杀害凡人,还使其魂飞魄散?”
怒容的男人看着山坡顶上的弦月,见他一脸淡然,毫无悔意,气得怒容直哆嗦,恨不得把面前这人的表情撕烂,然后立刻一脚把他恨恨地踢落无底地狱。
反而笑容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彷佛就一笑容满面却又笑里藏刀的哑巴。
“不说,那就直接到地狱受刑吧!”
两人手中鞭子一挥一扫,砸在山坡上扬起大量泥沙尘土,模糊了视野,两条长鞭如毒蛇般追咬着瞬闪到一旁的弦月。
弦月拔剑相挡,兵器之间的碰撞擦出开战的火花。
两人的长鞭长约三米,布满如刀刃般尖锐无比的刺棘,稍微一碰都能剖开深见骨的伤痕。
他们合作无间,默契十足,在怒容正面挥鞭的时候,笑容便绕到目标的死角袭击。
他们没有与绛山有过正面冲突,所以也没有真正与对方交过手。早听闻对方的剑很快,但也没想到本人的移动速度也比两人想象中要快,甚至穿梭在两人的夹攻也游刃有余。
两人改变了策略,长鞭突然转换方向,一左一右如鲛般缠上弦月的剑。
两人同时运灵,想把弦月的剑强行夺去时,突见漆黑的长剑冒起深色的紫光,庞大的灵气集中于剑身,使黑剑像是承受不住般猛然抖动!
须臾银色的灵光反被一股深紫色的火焰烧得炲尽,弹指之间已顺着鞭子烧到两人的面前,如猛兽般向他们扑脸张口!
怒容的男人心叫不好,笑容的男人也同时马上松手让鞭子任其燃烧,最后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弦月把剑一甩,紫火瞬间熄灭,把剑插回剑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反了!真是反了!”
没了武器的两人不敢贸然追击,怒容站在原地,气得无处发泄,顿地咆哮,夹着庞大的灵气的怒吼穿透整个鬼市,吓得鬼市的人鬼全部都不敢露面。
笑容仍是站在一旁,表情不变,嘴角上扬,除了抓人的时候会随着怒容出手和移动,其余时间就像一个纸板人,但偶尔,也会冒出来一两句话,让怒容茅塞顿开:
“他杀侯立胜的原因?”
笑容一句话便让怒容冷静下来,随后两人才重新把事情的原由捋一下。
干涉阳间,杀害凡人,这种折阴德,损阴寿的事情…
要么他与侯家或侯立胜有仇,要么…
是为了护一个阳间的丫头?
怎么想也奇怪。
两人准备回去城隍司报告,同时得好好查一下两者的关系。
“绛山弦月,好好好...”
…
元绫回到阳间,发现自己在一个石洞内,洞外天色昏暗,传来阵阵海浪拍打上岸的声音。
那一掌来得太快,她没有防备,打得她胸口隐隐作疼。
她扶着海边的峭壁,踩着着岸边布满青苔滑藓的石头,向着有灯光的方向走,回到附近的一个沙滩上时她的鞋袜早已被海浪打湿。
原来那里是另一个鬼市的出入口,不过这里实在是太偏了,如非必要都不会特意过来这边,而且在她出来之后,黑洞瞬间消失,可能那棵垂柳在鬼市已经被破坏了。
这个出入口已经废了。
杜婆没找到,黄符也没买成…
虽然锁骨和召雷都是防身的她不急用,但搜魂符她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什么方法可以代替。
陌生人先不说,但是如果是找熟人的话…
不需要搜魂符也能让她感应到对方位置的方法…
定位…
元绫忽然想到什么,灵机一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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