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的变革并没有被很多人知晓,黄鼎趁机一鼓作气占领了阴阳司,铲除异党,把降服的人收编为己所用。
“你说,绛山弦月到底是在害我,还是在帮我?”黄鼎双手别后,站在九层高塔议事厅的宽敞的阳台上对身后的伙伴说。站在黄鼎身后的人看起来比黄鼎还要老一辈,他拿着羽扇,身穿宽袖的墨绿长袍,银发后梳束发玉冠,银胡虽长但看起来还算整洁。
“怎么说。”
“他当初其实可以一剑杀了我,可是他没有。”黄鼎说:“要不是他当初把阴阳司连接九幽的通道给摧毁了,阴阳司和九幽之间的连接会比现在更紧密,那样更不利我们发展,所以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哼,我觉得他只是坐山看虎斗,让我们互相牵制,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可是他的做法,也不像谋那个位置,他不为财也不为权,到底有什么利可图?”
不为财也不为权,对钱财无太大欲望,对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不渴望,常人根本无法捉摸他到底想要什么,又或者是可以用什么方法诱惑或拉拢他。除非,他还在观望到底谁才是他最想要的统治者,又或者是,他心中早已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明知道对方在搅局,却猜不透他的心思,这种最是让人难以捉摸。
“他救阎巍,莫非他想把阎巍再次扶上去?”
“要是他想帮助一个失败者重回巅峰,那我可真是对他太失望了,一个把权力分散出去,任由九幽处于一个分裂的状态的大帝,只会让九幽继续被衪界欺压。”黄鼎说。
“说不定他对权力无意也只是假象,我们不得不防。”银发老人继续说:“不过,再难捉摸的人也会有破绽,在我看来,他也并不是一个完全无情的人。”
“你是说他的破绽是情?”
“没错,以前是泠融,可现在泠融死了,现在又变成了一个人间女子,虽说移情别恋了,但终究都是为了女人。围着女人转的男人终究是成不了大器,这就是他和黑麒麟还有和你的差别,要是你想解决他这个隐患,利用他的情就可以。”
“可以的话,现在我还不想与他正面对抗,至少,等我们与琵修会合…”
“可如果被弦月发现那女子死在了巨骨黑鳝的腹中,我们可能会遭遇比上次更可怕的报复…”
黄鼎思索了会,随即声音沉稳地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取舍。”
…
阿桑在树林中努力追赶那些鸦秃,可是它们在天上飞得很高,即便她可以远控玉如意,也顶多击落了数十只而已。她在追赶的路上曾听到哨笛的声音,那笛音应该就是指挥引导鸦秃的东西,可是阿桑却怎么也找不到吹哨之人。而当她发现鸦秃愈飞愈远,似乎要离开城北水库的范围后,便决定折返,因为再追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她只能勉强跟上却没有解决的方法。她如实把情况向教主汇报,提议让阿毛代替她去处理,阿毛懂得用更多的武器和工具,相信效率会比她好。阿桑折返的路上,遇到阿壹和阿仨这两个连体婴,她好奇地上前问他们在干什么,不料阿壹和阿仨把她完全当成透明。这两人从进了十二使徒已经是这样,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阿桑恼归恼但倒也不至于大发雷霆,只好咽下这口气转身而去。
待阿桑走后,仨才开口对壹说:“你舅舅那些玩具终于被天上那些鸟给解决了。”
“本来就没指望那些东西能起多大作用,我看到只觉得烦。”
空有数量却无实质能力,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就像丧尸一样任人鱼肉。它们或许能让一般人感到恐惧,可是对一流高手而言,只是一堆战场的装饰品与踏脚石。
“那我们去找蓝长极。”
“再等等吧,等那些废物都死光了,就没有人阻碍我与他了。”
“我们是不是又要准备开始流浪了。”
“谁输谁赢还说不准,这么没信心?”
“不是没信心,我是期待的,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帮孙家,待你的心事了结了,孙家的存亡你一点也不在乎。”
壹轻蔑一笑,却不否认。
这些日子他看透了,在曲家的时候看透了父亲,到了孙家也看透舅舅们,他母亲夹在两家中间、从头到尾都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他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孙家最后的下场,让他们感受自己当时的痛苦,那种眼前对方明明可以出手相救,对方却偏偏拿借口袖手旁观的痛苦。
“你期待流浪,你想去哪里?”
“陪我到我母亲的国家看看吧,好吗?”
“好。”
仨挽着壹的手臂,头靠着他的肩,两人缓缓往战场的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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