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秘境虽说与外界分离,但还在这一界中,当然与外界共沐日月辉华。
直到夜幕降临,司徒声捉了好多鱼,圈养在一个水洼中,然后去拾来枯枝干柴,一边宰杀,一边烧烤,烤熟了就垫了肚皮。
白加黑亦抱着一条比它还要长大的烤鱼,津津有味地啃着,鱼汁沾满全身毛发,一身腥味,却浑不在乎。
众人看这一人一鼠吃的欢,也尝了个鲜。老实说,司徒声的手艺只能说过得去,与大牛这种“大食家”没法比,但好在耳濡目染之下,烤鱼也做得有几分风味。
司徒声不太在乎口味,之所以费这工夫,只为了进补精气的,直到吃得肚皮滚圆,才坐下运转《摩罗大法》。
他一边修炼,一边提防识海中那几位“住客”。既然炼气不成,那改而炼体,不会又出来捣乱吧。
当他把精气经过周天运转之后,一股青黑之气出现,意外随之出现了!
这次出动的,仍然是世界钵盂这家伙。它并没有把那缕青黑魔气,似是对其有些忌惮,或者有些恶心,不情愿将其吞噬。
反而,散发出一道金光,将其反复洗涤,直到将其中的魔气属性同化为纯正的金色,才心满意足地收回金光。
霸道!
司徒声全程观摩了一场以佛渡魔的场面,不由暗骂一声。虽然,看不惯佛门的行径,但还是坦然接受了。
以前,他对《摩罗大法》的魔属性有些忌惮,怕随着魔气炼体的深入,会不会变成魔界那些怪模怪样的物种,或者魔气再难遮掩。
现在倒好,经过佛光洗涤,魔气变换了属性,即使他不是很喜欢金灿灿的颜色,但“金刚不坏体”的诱惑,还是不能拒绝。
“咦,你这门炼体功法似乎有点意思,没想到你那师门不咋地,法修与体修功法都不赖。”
司徒声修炼的动静有些大,修炼时全身冒金光,晃得人眼都要瞎了,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嬴骊老是趁机诋毁书院,他也没兴致为之辩解几句。反正,他对书院也无感,至于书院的修炼法门,《浩然正气诀》吹嘘得口气挺大的,到底有几分成色未经考验,却无从得知。
至于这门《摩罗大法》,其来历本不宜宣之于众,恐引来麻烦,现在好了,有了佛门这个掩护色,可以正大光明修炼了。
“这门《金刚不坏体》好是好,大成之后还能炼化贪嗔痴三毒呢,你想不想学?”
司徒声看似胡侃,实则有这方面的担忧。道家修真,修的是那一点真性灵,欲望也自有性灵,直接抹去有点矫枉过正了。
果然,嬴骊直接摇头拒绝,说道:“没了欲望,那还是人么!更何况,炼体什么的,把身体弄得硬邦邦的,有什么好!”
看她对此极为排斥,司徒声贱兮兮地一笑,道:“你想练还练不成呢,这门功法入门的先决条件,必须是童子之身。”
嬴骊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通红,厉声道:“臭小子,你作死!是谁说自己元精早失的?还胡诌一篇血脉功法《先天功》,害得我被师尊嘲笑。”
司徒声这才想起两人初初见面时,自己拼命忽悠对方,让她放下欲念,饶过小弟弟一遭。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现在,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撒的谎,含泪也要继续编下去,遂梗着脖子道:“血脉功法确有其事,《先天功》也所言非虚,唯一待榷者,小子福薄耳。”
嬴骊见他还嘴硬,实在听不下去了,把木叉子一丢,道:“满嘴胡话,懒得理你。素雅姐姐,这溪里的鱼是什么品种,不会是贵宗某位老祖放养在此的吧,别被某人吃成濒临动物了。”
正在擦嘴的素雅闻言陷入沉思,道:“什么物种倒是没分辨出来,不过灵气倒很足,常食有益,兴许还能入药呢。”
她似是没听出嬴骊话里的意思,而是以丹师的角度来具体分析。
这种鱼有尺许长,三指粗细,且半透明的灵鱼,乍看之下,不像是什么珍贵物种。
“你少来胡说,哪个老祖这么无聊,真是珍稀物种,会如此散养么,早就弄个鱼缸好好伺候着了,放生出来作甚,让它们跃龙门吗?”
司徒声明知道她吃饱喝足了,就来与自己置气,他可不会惯着她,不怼回去,枉为好汉。
他继续说道:“再说你没见过的物种多着呢,像鱼这种生物,鱼卵能保存以万年计,岂不闻千年草籽,万年鱼籽之说。”
尽管嬴骊对此嗤之以鼻,但没法反驳,只得冷哼一句“牙尖嘴利”,结束了今日份的斗嘴。
司徒声看到对方避战,像个战胜的大公鸡,转身去继续宰杀灵鱼。
“啊,我的鱼!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鱼!”
一道惊叫之后,紧接而来的是咒骂声。
原来司徒声用石头围着的水洼里,竟然一条灵鱼都不剩了。他用杀人的目光,扫视着现场每一位可能捣鬼的家伙。
最后锁定白加黑和嬴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他方才打坐修炼了,捣鬼的人一定是那时候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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