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真是文国使臣?”突然墙内传来一丝温柔女子的声音。
张重啊了一声,有些紧张起来,显然里面的人就是那孩童的姐姐,张重猜想着她的年岁,转而解释道:“在下正是文国御史,前往武国国都洛安城公办,今日路过龙安城,正巧今晚居住于此。”
大家都一下子变得客套起来,这超乎了起初的预期,所有人都不知如何说话了!
那孩童等了半天,觉得甚是无聊,于是对墙内喊道:“姐啊!你赶紧考他啊!”
过了一会,院里再次传出那姐姐的声音:“初时听公子接句,所以知公子是个读书之人,不想公子居然还是我文国的御史使臣,小女子唐突了!”
“当时我只听令弟的声音,以为他或需提点,如今看来定是你在考他,所以本是我唐突才是,请小姐不要见怪了!”张重本以为所有人的姐姐都会如同自己姐姐张小婉一般,而此时墙内的人说话温和柔顺,格外给人亲近感,于是也就配合着装出斯文的样子来。
“公子既然来了此处,不妨我们就对几首诗如何?”越是客气,气氛越让人感觉压抑,墙内女子努力想换一个聊天风格。
张重感觉终于走到了中心思想上来了!于是盘算起是赢还是输更好一些?
“正如姑娘所说,对句儿只是消遣娱乐之用,如果姑娘雅兴,在下奉陪即可,输赢都不用当真了!”张重觉得还是不能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出来。
“先生既然是文国才学文士,想必本事超群,小女子自然不可与先生相比,此番对句只当跟着学了,所以小女子在此先谢过了!”张重听得此言,似乎能感觉到院内那女子蹲身对自己行了个礼。
“不敢,不敢。”张重于是拱手也还了一个。两人一番操作皆是对着那面墙壁,这般操作也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那小孩显然受了憋屈,急着催促起来:“姐啊!你考他啊!你定是比他强了!”
“花好月圆夜漫长,易得静心之愿。”墙内姑娘终于出了题来。
此时月亮并不完美,半圆不圆的还有个缺,院中黑漆漆的,即便有花,也应该看不出什么好来,但也可以当成一种期盼。
张重觉得这对子简单,随后回道:“院高墙厚风清凉,难阻读书之声。”
两人都是触景而发,张重的这句从次序上来说更应该放在前面,但院内的那位姑娘静心之愿恐怕也是胡扯。
“公子说个上联如何?让我也来试试?”沉静了一段时间后,院子那女子说道。
“我啊?”这要求让张重着难了,他本想对上两句,然后再假装不会一句,如此将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化解掉。
“公子是文国使臣,当就属才学高雅之人,说出来的对子一定比我高明许多,小女子想涨涨见识了!”院内女子一下子堵住张重随意糊弄的念头。
张重想了想,决定还是满足那姑娘的要求,或许这样更像是以文会友一般。
“此对我也是早前看来的,当日我们是五人行,去得一地,见一红绸在风中飘舞,这对子的上联就写在那上面,于是大家都对了对,事后我感觉我对的最差。”张重解释,随后把自己说成下流,意思是说真要跟我比试,也没有什么意思。
张重没有情爱的经历,也不懂谈情说爱的真实感受,但运气释然,他一下就点在了所有年轻女子动情的腰眼上了!
故事,如果说少女初情源于什么?那就是一段一段的故事,故事里本是他人,却似乎可以换成自己的位置,如果故事高雅,她们就是故事里的公主,如果故事说的是卑微和凄惨,那故事最后的续就是她的一声叹息。
“公子请说。”墙内那姑娘有些急切的感觉。
“俊俏佳人,日思夜想日夜难眠。”张重说完上联后就开始等待。
墙内那女子过了多时,出声再问:“你们不是对了五个么?都是什么了?”
张重有些发懵,他本以为这姑娘应是想自己如何应对才是,却如何知道她更想知道另外的那五个配对。
“你不先对吗?”张重核实问道。
“哦!你等等啊!”那姑娘此时方才觉察这对子是用来考自己的,随后陷入了沉思中。
此对子本是不难,属于墨雨坊的进门贴而已!但那姑娘显然乱了方寸,心头念着早前有人对出的五个对子的故事情节,于是想赶紧对出结果,然后看看他人的对子都是些什么,心完全浮躁了起来,越是如此,越发难以安心。时间一长,静夜的压力之下,她可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公子能先说出你们都对的什么吗?我现在有些心神不宁了!”那姑娘最后承认失败。
张重也不计较,于是解说道:“第一句是我对的,有些俗气,是:麒麟才子,早读晚诵早晚高中。这第二句是我替我一个大哥对的,是:寂寞游神,风来雨去风雨无阻。”
张重说完停了停,在等那姑娘慢慢消化。
“还有呢?”身边那男孩见张重停了下来,于是催促道。
“逍遥游客,左看右瞧左右逢源。
霹雳将军,前杀后突前后得胜。”
张重一口气又说了两句,随后又等了一下。
“还有呢?”这次是墙内的姑娘问的。
“摇摆红绸,东荡西晃东西不分。”张重最后终于把莫明秋说的对子说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吗?”院内姑娘好奇问道。
“当然!”张重估摸着那姑娘正在品味着这几句对子新意。
“公子交结广博,他们各自不同却又都志向高远。”那姑娘随后形容道。
“哦?姑娘可以猜测出他们的身份来吗?”张重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第一句不是你对的吗?那时可是正打算进京科考?如今得了功名成了御史名号!说是志向高远,其实已是功成名就了!”那女子分析并核实道。
“对!那时我心高气傲,如今能被你一眼看穿,可见当时我是多么俗气了!”张重自嘲笑着。
张重的自检发自肺腑,但对墙内女子而言,似乎并没有想到张重会说出如此心境的话来,她一时感触,一下语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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