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关宁武军大营,三位副将与十余名校尉都聚集在中军大帐。周亚才于正中端坐,看着这些将校们。这其中,有两个副将与四个校尉,都是李成海的嫡系。
“诸位,军情紧急,东大营一万兄弟正在死守赫图城。眼下就等我们挥军突袭,此事必成,若斩杀辽东王,那就是不世之功。在座诸位,都有封侯指望。对于边关百姓,也是一件天大好事,他们自此,可以不受辽东蛮子袭扰之苦。”
“周大将军,兹事体大,需要李大将军应允,也需要上报兵部。”说话的是钱副将,也是李成海的亲戚,娶了李成海一个远房侄女。
“兵部诸位不用担心,本将业已发出一千二百里加急,申报兵部。我等属于边军,边军有临事自决之权,诸位大可放心,此次出军,不会有违令之嫌。至于李大将军,本将来时,已经先去看望他。大将军此刻身负重伤,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已经无法决断此事。”
周亚才的话很明白,李成海是大将军没错,可他身体不行了。按照规矩,他自然要临时接替李成海职责,统一指挥宁武军。
此时,钱副将自称内急,出去了一会儿。等他回来,另一位李副将把目光投向他。这人也是李成海嫡系,与钱副将关系极深。趁周亚才低头喝茶,钱副将把一个纸团悄悄塞给李副将。
李副将侧身打开一看,面露苦笑。他们派去大将军府传信的三拨人都已回来。说辞一样,李成海大将军因前些日子府内遭遇神秘人袭击,身负重伤,加之他最深爱小妾被神秘人抢走。这些日子,大将军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然而今日,大将军一直昏迷,胡话连篇。
那个纸团,很快也被剩下几个校尉传看过。对此,周亚才就装作看不见。李成海什么状况,他心里清楚。要问这海天关方圆,有能耐把李成海打成重伤的,那只有林贤弟了。至于他周亚才,并非李成海对手。
“诸位,事不宜迟。若是错过此番良机,我等都要被朝野上下痛骂,此生无法翻身。我等军人,守土开疆是应有之责。今日天赐良机,不可辜负。”周亚才忽然起身,慷慨激昂。
“大将军,末将愿意听候大将军调遣。”另外那位刘副将躬身说道。他一表态,立刻有三个校尉跟着附和。钱副将和李副将对视一眼,李副将点了点头,钱副将自然明白。
这等时刻,不能和周大将军再放对,无此必要。无非一次全军出征而已,要是失败,也是周亚才顶缸。要是成功,自然少不了自家那一份功劳。
“大将军,末将等愿意听候调遣。”钱副将,李副将和剩下的校尉们纷纷表态。周亚才点了点头:“周某在此先谢过诸位深明大义,事不宜迟。宁武军立即整军,三个时辰后出发,今晚务必到达东大营。诸位,辽东王济尔哈朗气数已尽,我等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是。”听着将校们的回应,周亚才终于放下心来。此刻,宁武军第一次掌握在他手中,而不是原本的四成。
赫图城中,林园在听一位年老的奴隶说话。赫图城是十八年前,那时候老辽东王还没死,是他用抓来的五万边关老百姓,建了足足两年。五万老百姓,最后还活着的,不过五千人。
“大人,那时候,我才十八岁。我的父母,三个哥哥,都没挺过来。他们都被蛮子监工直接丢到附近的乱葬岗去,我想拜祭都没指望。”眼前的老奴隶,说到此处,老泪纵横。
林园递给他一块布,让他擦擦眼泪。头发白如雪的老奴隶,脸上皱纹沟壑纵横,牙齿掉了大半的他,看起来足有一百岁。可实际上,他还不到四十岁。天知道,这十八年的日子,是如何摧残,把一个中年人,活活折磨成耄耋老者。
“多谢大人,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受苦,没有指望了。是大人把我们这些牲口给救出来,让我们还有当人的一天。我这把老骨头,就准备埋在这城墙上。大人,是您让我们这些穷棒子,有机会报仇,为父母家人报仇。大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前几年,我那时候的老爷找了三十几个奴隶,在后院挖了一年多。后来那些奴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后院却多了一座假山出来,这事儿当时大家伙儿都觉得古怪。”
老奴隶的话,引起了林园的重视。老奴隶原本生活的院子,距离东城墙最近。在老奴隶的带领下,林园来到那座假山处。岳桐都没等林园开口说话,直接上去把假山推倒。一众军卒和奴隶把假山石搬走,露出一处方形木板挡住的地方。
岳桐单手把木板拽起来,上面固定的锁链直接被绷断。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嗖嗖冒凉风。居然有地道,看来这院子原本的主人,花花肠子还不少呢。
这里的地道,自然是通向城外。林园让人把木板放回原处,又安排好看守,返回城楼之上。往远处看去,辽东王大军方向,灯火通明,连成一片。
夜风吹来,有些寒冷。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是陈圆圆给他披上的。“公公,这城,守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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