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都看着九卿,无人注意到宁氏眼中那一片森凉入骨的寒气。
凤天一脸惊愕地看着九卿,好半晌才颤抖着问:“卿丫头,你说的可是当真?”
九卿眉眼弯弯地点头:“爷爷,您若不信,大可以测测阿九的灵脉。”
再次得到确定,凤天又是惊喜又是害怕,唰一下起了身牵住九卿的小手就往前行,行了一步回过神来转身道:“我带阿九去测测。”
凤家子弟,四岁开始就由父母带去炼功场的测灵石测试资质,资质好的,自然由凤府长老们精心培养,稍些一些的,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交待完毕之后,凤天牵着九卿大步急行,追云和逐月也不阻拦紧随其后。
剩下的凤家人,自然也一并跟着前往炼功场,对于凤九卿的话,众人有好奇的有怀疑的,也有不以为然的,当然,也有如宁氏一般愤恨难平的。
此时的炼功场上,几十个凤家少年少女们在长老们的指导下修炼,凤天和九卿迈进炼功场后,少年少女们纷纷停下,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啊?”
“那小姑娘的眉心焰是点上去的妆容吗?可真好看。”
“能让家主陪着一同前来,这小姑娘的身份,定非同小可。”
……
小声窃窃的议论声沸沸扬扬,九卿如今的耳力自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脑中闪过从前这些少年少女们看着本尊时的鄙夷和嘲讽,唇角微微上翘。
她很期待,当这些人知道她是人人轻视的凤家废材之后,这些人,会是怎样的表情!
“家主,您这是——”得了消息的大长老迎了过来,略带探询的眸光由九卿身上一掠而过。
凤天几微一笑,踌躇满志地道:“阳长老,卿然不但安然回府,且灵脉已开,我带卿儿前来测测她的灵脉资质。”
三小姐凤卿?
凤阳稍显愕然地看向九卿,这才发现,这眉眼无一不似三小姐,只是,曾经盘踞了三小姐半边脸的狰狞胎印已然消失不见,多了的,是三小姐的眉心焰印。
不过是胎印消失,三小姐看起来却宛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提凤天如何惊讶,炼功场中的少年少女们也沸腾起来。
“不是说凤九卿天生没有灵脉,家主怎会带着她来测试?”
“家主的话,你还没听清楚?都说她灵脉开了,既然开了,自然要来测试资质的。”
“天了,这真的是三小姐吗?三小姐哪有这么可爱。”
……
场中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并没有影响到九卿,站在凤天身侧,看着一脸复杂的凤阳,她含笑以对。
果然不同了!
从前的三小姐,胆小懦弱,从不敢正眼看他,眼前的三小姐,眼底一片清亮无一丝畏懦。
收回眸光,凤阳点头道:“家主、三姑娘这边请。”
紧随凤阳身后行至炼功场一块通体莹白的测灵石前,凤阳深深看了一眼九卿道:“三姑娘,把手放上去吧。”
此时的周边,围满了人,一个个俱好奇地看着九卿,想要知道燕京人人皆知的凤家废材三姑娘,究竟是个什么资质。
九卿抬头,环视一圈之后,在众人或好奇或蔑视的眼光中,淡然伸手,小小的手掌轻轻触及通体莹白的测灵石。
半晌,测灵石没有任何反应,原本屏了呼息观看的少年少女们,盯得眼睛都直了,也没看到有什么光芒闪现,大失所望的同时却又觉得这样再正常不过。
凤天眼中的惊喜,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消失,虽心中难受不已,可想到自个孙女这些年受的冷嘲热讽,叹口气他轻声安抚:“卿丫头,不要伤心,没有灵脉也没什么,有爷爷在。”
“卿姐儿,你就不要伤心——”
一道金色光芒由测灵石散发出来,宁氏幸灾乐祸的笑脸瞬息僵硬,目瞪口呆地看着测灵石,剩下的话语,自然也悉数咽回了肚腹。
“金色,竟然是金色!”
“天了,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弄错了?凤九卿怎么可能是神品灵脉?”
……
炼功场无比沸腾,凤天和凤阳同样无比讶然,金色光芒是神品灵脉的象征,凤家,已经有将近三百来年不曾出过神品灵脉了,神品灵脉,不但对凤家来说是逆天的存在,就算整个风云大陆,拥有神品灵脉的人也甚是少见!
倘若测灵石没有出错,倘若他们所睹是真,凤家,将会因为凤九卿而再一次走上巅峰!
凤天和凤阳对望一眼,由各自的眼中看出对方所思,凤天毫不犹豫地吩咐:“阳长老,去将库房中的测灵石取过来。”
凤阳点头大步离去,九卿歪着小脑袋道:“爷爷,阿九可以收回手了吗?”
凤天笑咪咪地点头,看着小孙女红嫩嫩的小脸蛋,柔声道:“卿丫头,阳长老去取另一块测灵石了,你且稍侯,再测一次。”
九卿乖巧地点头,甜甜一笑望着宁氏道:“大伯母,阿九灵脉开了,大伯母不高兴吗?”
一脸阴沉的宁氏身子顿时一僵,迎上凤天略带审视的双目,宁氏心中一紧,挤出一丝笑意道:“卿姐儿却是错了,大伯母自然是高兴的。”
她身边的凤清浓眉略皱,多年夫妻,他早已摸透宁氏的性子,宁氏话中的勉强,连他都瞒不过,又怎能瞒得过老而弥辣的父亲!
原本父亲就对他已有诸多不满,宁氏还不消停,非要折腾得父亲对他长房彻底失望吗?
想到这里,凤清忍不住狠狠瞪了宁氏一记,感受到身边夫君愤怒的眼神,宁氏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和委屈,看着九卿干巴巴地道:“卿姐儿,大伯母这是太过震惊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大伯母心里,卿姐儿你——”
“够了。”
凤天淡淡出声,被打断的宁氏俏脸青白交换,身为凤家长房媳妇,当着一众小辈落了脸面,她即便再能忍,也觉难堪。
好在,这份难堪并没有维持太久,随着大长老凤阳的去而复返,众人的注意力,又全落在了凤阳手中的通灵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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