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书院拿了一个开门红,但是接下来的形式就非常不乐观了,四大书院各有强弱,书画一道,玄感书院自是第一,而青崖书院的张仲文只取得了第三的成绩,围棋一道,有着大唐棋圣的昭文书院连杀三大书院,青崖书院只能排行垫底。经学,是最难的一门,韩青崖书院只能让季若璞出场,论学识,季若璞甚至比韩通文还要好,只不过韩通文拥有的是出他千年的眼光和见识。
经学要考证的东西太多,而且是六位文宗轮流出题,季若璞昂站在六大文宗下方接受考较。
“青崖书院学子,季若璞见过诸位大先生”
第一个出题的是李延寿“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如何”
季若璞面色不变,朝着李延寿一拱手“取其一不责其二,师其新不法其旧”
“好”李延寿说道,季若璞这一句完全道出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精髓,李延寿问的是如何取师于别人。季若璞回答的堪称经典,取其一不取其二,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学习他的优点的同时,不去纠缠别人的缺点,这是君子所为,学习别人的正面,不去效仿他的不好。不止李延寿,就是其他的几位文宗也觉得对答巧妙。
“君子修身修性修德”季伶不在,代替他的便是田义和。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季若璞脱口而出
韩通文啧啧称奇“说的真漂亮,恐怕连孔老夫子都做不到吧,孔夫子都有怒而杀少正卯的劣迹,要是谁能做到,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他”
虽然做不到,但是回答的非常精彩,他们只讲究理论,实践之后再说,不在考试的范畴,田义和连连点头,李安老怀大慰。
“李先生,你这个弟子了不得啊”杜源赞扬道
李安只是摸着胡子哈哈笑,季若璞在书院不显山漏水,但是需要他的时候,季若璞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何谓仕”
季若璞一行礼“不求闻而人闻之,不求用而君用,守其道而不变,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求于闻用也,其时之不平,认之不义,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身,而兼济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后已,此谓之仕”
晋太炎身为言官对所有人都要求慎言,居朝堂之上便是见不得庸庸碌碌蝇营狗苟之人,季若璞这番言论大合他的心意。人若有才,不必求闻名自然会有人宣扬他,不求被任用也自然会被君主帝皇赏识,自古圣人贤士也都没有因为求出名,求地位而被任用的,只是为当时的不平而又换,为百姓不得安居乐业而又换,按照自己的原则不敢独善其身,而入仕扑救天下,勤劳不懈,到死才结束。
“此为真正的入仕为官,今之仕人,本末倒置”晋太炎喷子的本色暴漏无疑,现在观礼的人不是大唐身居高位,就是各方名流,晋太炎却丝毫不顾及他们的脸面,张口就说他们趋名逐利,让下方的人又羞又怒,但也不敢言语,皇帝都给晋太炎面子从不多说什么,他们哪里敢还口。
“以你之前的回答,四分无忧,但是能不能获得五分,接下来的题老夫不会轻易让你过关”晋太炎非常消瘦,甚至可以看到颧骨,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股子挑衅的味道。
“四大书院相争,自建成之时起就从未间断,虽各领风骚,但文人相轻,其间争斗从未间断,四大书院的会试更是一种直接的争斗,你就以此为题,做赋一篇”晋太炎无论什么场合都是敢说敢骂,同为文宗,晋太炎喷起来也是毫不留情,下方的人面色诡异,晋太炎这么一骂把自己都绕进去了,但是却面不改色,身边的几位文宗也都早已经达到了处变不惊,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境界。
季若璞提笔难下,有些事不是他写不出来,而是根本不敢写,一落笔,无论如何都会得罪其他的人,文人之间的斗争自古就没有停过,即便是同出一源的同门,争斗也非常从未间断。孔子死后,儒分为八,墨子死后,墨离为三,都各自以为自己乃是正统,思想的斗争,从未结束,惨烈程度甚至比武者更甚,因为学术斗争的失败,意味着他们的思想将会绝灭,百家争鸣何其辉煌,百年的斗争只剩下了一家独大的儒家。
李安也没有开言,他也想看看季若璞究竟是如何抉择的,六大文宗是士子文人的代表,如果当众写了,就会得罪所有的人,如果不写,那就只能安于四分的现状。
季若璞额头的汗一滴一滴的滚落,笔在手中颤抖,这一笔不知道如何下,韩通文也为季若璞捏了一把汗,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晋太炎自己是个喷子,也要把别人逼成喷子。
季若璞脸色白,死死咬着嘴唇,几次想要扔下笔,但是胸中升起一股子不愤,第一笔落,季若璞有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落笔之后,笔尖生风,唰唰而下,一手漂亮的飞白,写完之后已经走过半个时辰,落笔季若璞险些昏倒。一旁的人将他的赋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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