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切不过都是周进的猜测,他总不可能直接当面去问,不过这心里已经是警惕起来了。
柯放走过来,仿佛彼此很熟地拍了拍周进的肩膀,“周兄弟,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尽管跟我说。”
周进呵呵一笑,表面客套着。
柯放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这厮是看靳拓等人走了,现在又不老实了。
看来清儿哥让演的这场戏,没给这小子提起神啊。他心里想着,已然在盘算要不要直接下狠招。
两人寒暄一阵,外人看着,倒真像是相交莫逆一样。
周进见柯放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道:“柯堂主今日来,是有事?”
“路过,就是路过而已。”柯放道:“这不是年底拢账了么,柯某近来都在城内转悠。”
周进笑了笑,“原来如此,那在下还有生意要谈,几位掌柜都等很久了,要不,先失陪一下?”
柯放心中冷笑,面上不变,“周兄弟自便就是。”
周进再跟他客套一番,转身走了。
楼船里那些姑娘白天不见客,自也回房。
几个打手也退了出去。
柯放自然不好久待,只得憋着一股气下了船。
白天时,这些楼船画舫都在岸边,他一脚上岸,回头看着身后,很是不忿。
岸上不远,一所面馆,先前离开的靳拓等人都在呼哧呼哧地吃面。
大冬天的时候,正适合一碗臊子面,淋上一勺滚烫的辣椒油,喷香,够劲儿!
柯放掀开门帘进来,被这店中热气喷了一脸。
他满是不悦地坐在了靳拓的对面,也不说话,一碗面被他倒了几勺辣油,通红一片。
“呦,柯堂主,这是最近老拉稀,想要带点火?”靳拓一抹嘴,笑了。
店里几十号弟兄皆是偷笑。
柯放顿时将筷子一拍,“还让不让老子吃饭了?”
靳拓脸色一肃,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姓周的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清儿哥这计划根本不行事。”柯放道:“姓周的跟我扯了半天淡,画舫的生意一点没松口的意思。”
靳拓笑了笑,“我就知道。”
“什么意思?”柯放不解。
“帮主是让演戏不假,却是要下猛药,见见血的。”
靳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可你倒好,我这刀子刚亮出来呢,你就让咱们撤了,威风倒是有了,可要的效果呢?”
柯放不免皱眉。
“除了那些窑姐儿见了你柯堂主的威风外,你看周进可有半点感恩?”靳拓道:“况且,那些窑姐儿想的也是风花雪月,英俊潇洒的少侠,就你这孬样,人转眼就忘了。”
柯放急地挠头。
换在往常,被人这么一通说,他肯定是要报以拳脚的,可现在毕竟是因为自己应对不周,才导致戏没演好,耽误了计划。
所以他就算憋闷,一股气也全是在周进那龟儿子身上。
“行,今天算是我坏了计划,那你说,怎么办?”柯放问道。
靳拓将碗里的面汤喝了,辣的一头汗,却吐出口热气,道了声‘爽’。
柯放就要拿筷子抽他。
“停停停。”靳拓连忙躲闪,道:“咱们这不还没走嘛。”
柯放一愣,“什么意思,难道还得来一次?”
“现在肯定是不能来了。”靳拓冷笑一声,“姓周的不是说,这画舫是晚上才迎客么,那咱们就晚上再去。”
柯放皱了皱眉,“可到了晚上,这淮水画舫上的人可就多了,万一冲突了什么德高望重的人...”
“咱们是渊行帮的人,什么叫冲突?”靳拓笑他胆子太小,“就算是咱们的不是,那也是别人先冲撞了咱们,他们才该害怕。”
“你也不能直接亮明身份吧?”柯放道。
“那这不就更容易了?”靳拓手里剔骨尖刀一耍,森然道:“咱们的身份可就是绿林响马,既然盯上了太渊城的淮水画舫,那就得把点踩实喽。
而既是响马,杀个把人,闹出点事又算得了什么?谁又敢说什么?
更何况,现在官府因庸王府之事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管这些青楼勾栏的龌龊,就算是衙门里那些贪心的蛆虫,难不成还敢跟绿林叫板?
总之一句话,这事就得干,见了血他们才怕。”
柯放愣了愣,仿佛第一天认识对面这人似的。
靳拓很满意他的眼神,翘着二郎腿,颇为自得。
这时候,旁边一桌,自家几个弟兄听了,不由感慨‘清儿哥真是料事如神啊。’
靳拓脸色微僵。
柯放歪了歪头。
有弟兄无形拆台,大抵就是靳拓方才所说的,都是帮主事前所吩咐的,若白天那戏演的不成,晚上就得来狠的。
人越多,发狠了才能引起更大的惊慌,哗然更众。
靳拓干咳一声,很是尴尬。
柯放就吃着面,像是根本没听到,可这眼神的中的戏谑,却着实让人羞恼。
靳拓忍不住哇哇乱叫,一刀扎在桌子上,“今晚上老子非得拿姓周的泻泻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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