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楚云清便将自己关在房中,钻研那虎煞养身诀,希冀能与自身功法结合,创出一门适合自己的法门。
而周望潮跟花无期还在等苏载的消息,同时也在养伤。
狄狐整天倒腾他那箱子里的玩意儿,还总差使周望潮上街给他买药,不得不说,这老家伙的家底是真丰厚,那箱子底下竟有大几万两的银票。
本来被支使着还有些不情愿的周望潮,现在却是天天盼着老神医安排他出去买药,因为这老神医实在是太慷慨了,他每次都能留下余钱,不光能买酒喝解馋,更主要的是能买些朱砂或符纸等东西。
也可能,这本来就是狄狐的打算,让老道记起他还是一个方士,发挥出自身的作用。
说起来,当初送狄狐箱子来的还是顾禾,彼时她有些好奇地看着这座大宅院,本来还想进去坐坐,也可能是想见一见某人。但很可惜的是,狄狐直接将人给婉拒了。
一句话,楚小子现在正在闭关,谁也不见。
顾禾心里有些失望,却不欲跟这老家伙多费口舌,直接返身上了马车走了,根本没有多待。
艾小舟恰时从衙门回来,人在马上,车帘拂动,与马车内的顾禾有过片刻相视。
没有什么接触,也未逗留,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艾小舟每日还会去锦衣卫衙门,既是留意消息,也是暗中打探,可关于除夕夜发生一事,似乎被遮了起来。
她目前知道锦衣卫中有人在查这件事,但具体是谁却不清楚,而她也不能再深入打听,犯忌讳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怕受到怀疑。
另外,六扇门那边好像也在关注此事,之前便差人去了太渊州,现在同样也去了三煞门跟覃州莫家。
顾眉舒那里的消息,是太子发动了人手,不管是明面上的刑部,还是神都道上的人,都在暗暗调查太子妃中毒一事。
而因此,不少擅长轻功和隐匿功法之人都被通缉,就连那些秉承侠义的神偷义盗都受到了牵连。
另外,顾眉舒也在留意这假太子的动作,只不过对方近来除了处理政事之外,便是一门心思扑在抓凶手上面,好似其他的都不重要,也不关心。
顾眉舒有心探听,可都未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至于‘江湖’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或许是因为当初找到这宅子里来的无面已经被楚云清杀了,而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此地下落,所以才没有后续的麻烦。
不过这并不代表就真的安全了,毕竟长街伏杀一事针对的就是楚云清。因此,楚云清一直居于府上,素日几乎不外出。
府上的其他人同样如此,除了艾小舟之外,都暂时深居蛰伏起来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眨眼就是来年春。
这一天傍晚,清寂的院子里扑棱棱地落下了一只信鸽。
正在回廊下比划着什么的周望潮一愣,随即脸色一变,赶紧小跑过去。
他从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里抽出纸条,顾不得看便快步往正屋而去,边走还边招呼着,“小花,楚兄弟,老前辈,快来!”
花无期自厢房走出,他先前早就听见了信鸽的声响,所以第一时间收功。
老神医狄狐也从厢房里出来,揉眼搓脸,一脸被打扰了好觉的不爽。
楚云清解下围裙,洗了手,一边甩着水一边往屋里去。
狄狐见此,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做饭,浑然没有个正样子。
大男人能就这么郁郁沉寂着吗?
至于找‘江湖’之人或是慕容枫报仇,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彼此都没提,但他们都知道,各自心里可都想着呢。
……
“是苏大人的传讯。”
周望潮将纸条摊开,然后在水盆里一蘸,随即点了根蜡烛,在上边烤了烤,一行行蝇头小字便浮现出来。
楚云清没凑过去看,这件事毕竟是跟他没主要关系的,况且这可能涉及了一些宗门内的机密,他终究是外人。
狄狐更不在意了,进屋后就往那一坐,倒了杯茶水,先擦了擦眼睛,然后吸溜几口,半躺着在那醒觉。
另一边,将纸条看完了的周望潮和花无期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惊疑,脸上也有不解和讶色。
周望潮将纸条递向楚云清和狄狐。
“年纪大了,眼神不济了,字太小看不清。”狄狐摆摆手。
周望潮笑了笑,转而看向楚云清,“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我二人恐怕这就要动身了。”
楚云清疑惑道:“又有计划了?”
周望潮解释道:“苏大人说他会与万掌门等人处理上次的事情,并且跟‘江湖’的人周旋。至于神都这边,则要我们去见一个人,说会有人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你们可认识那人?”楚云清问道。
“只有时间地点。”周望潮摇头道。
楚云清皱了皱眉,真正的周贤已死,那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就是要阻止假太子,甚至是暗杀对方。
但不论如何,只要花无期露面,那以‘江湖’的势力,他定然会无比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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