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臻倒戈的消息很快传来,顾冯等人连夜入宫跪在殿外要见公孙戾。皇后开了殿门,顾冯等人在龙床跟前哭得死去活来,晕了好几个去。三日后,因百官集体倡议,西平郡王被紧急召入盛都,并被擢为魏王,同赵王一起摄政……
……
曹禺将东西呈至赵王跟前:“这是她死前褪下来的玉镯,她让老奴带给王爷。”
“本王看不得这些东西,你帮本王带给她的家人吧。”赵王瞥了一眼,不忍再顾。
曹禺犹豫了下,道:“她家中二老都死了,兄弟也不器,都是无赖地痞,浑然忘了她这个姐妹,只把她当摇钱树,他们不需要这个。她生平最珍视这个玉镯,请王爷看在她为了王爷在长公主府潜了五年,又入宫为妃的份上,收下吧,镯子里面嵌了封信……”
赵王转身便走。曹禺忙拦在跟前:“喜儿去的时候,已经怀孕三月……”赵王瞪他一眼,语气一凛:“此事不可再提!”四下顾顾,趁着无人赶紧离开了。
曹禺摇摇头,转首看见玉砌一畔的郑媱母女三人和丫鬟春溪,神色一慌,但见她们几个在那攀折花条,嘻嘻乐乐的,应是没有发现刚刚的一幕,曹禺低下头,匆匆钻过浓荫离去。
如今,皇后和魏赵两王把控着后宫前朝,是以郑媱行动自由。
见人走远,春溪才回过头道:“原来曹内侍竟是赵王的人,赵王的野心真是不小。曹内侍口中的喜儿,难道是周淑媛?”
郑媱一边和女儿亲热,一边回应她:“是啊,喜儿就是周淑媛,赵王这人真是凉薄。万一用个什么手段踢走了魏王,只手遮天,我和姐姐也不好过……咱们现在去永淑宫吧。”
皇后正伏案呕吐得厉害,见了郑媱忙扑上来道:“媱媱,你从前跟翠茵学过配药吧,能不能帮我配些堕胎药?”
郑媱惊道:“姐姐怀孕了?”
“我之前一直用的汤药被人换了。”皇后点头。
郑媱想了想,道:“姐姐现在不能堕胎,如今赵魏两王摄政,势力都快伸到后宫来了,渐渐地不把姐姐放在眼里,如果姐姐身怀龙嗣就不一样了。姐姐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应该先以龙胎自保?”
皇后冷静下来:“我也想过,可是两王野心勃勃,都想自己坐上皇位,我若怀着孩子,还不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姐姐可以找机会分别暗示赵魏两王,你有心与他们合作,日后,你若诞下男婴,就让他做摄政王。两王现在势均力敌,也暗暗争权呢,若独自出手解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帮了对方一个大忙?那为什么不等对方先出手呢?双方都会这样想。所以,如果我是其中一王,我会选择与你合作,先与另外一王联手解决掉公孙灏。若你诞下了男婴,他们各自都会想着能按照你们事先的约定当上摄政王,削弱另外一王的权力更大了,一旦铲除对手,要解决你孤儿寡母还不容易?所以暂时不会害你的。”
皇后脸色煞白,险些站立不稳,被郑媱扶住,此刻,她全然没有了理智和果决,抓着妹妹的胳膊六神无主地问:“难道,要生下来吗?”
郑媱没有接话,犹豫了很久,回答她说:“不得不留下来,姐姐想想,如果两王使了什么手段让公孙戾暴毙,皇位岂不是要落到他们手里?姐姐手里就没有权力了。”
她不过是在为她的男人着想,也为她的女儿,皇后端凝着她,抓住她胳膊的力道渐渐松弛,闭上眼睛,泪流下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姐姐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见皇后心情不畅,郑媱喉头的话又咽回去。
这一世太苦,所托非人,处处是算计,亲人也无助,皇后慢慢闭上了眼,双手无力地垂下,松弛的身体瘫坐下去,头朝后仰,露出颈部的线条。沉沉的水银珠滑过睫毛,滚落过面颊,没入衣襟。整个人如座冰雕,在日光的照射下渐渐融化,一颗水珠蒸发了,一颗又渗出来……
不知不觉又去七月,天气一变就入多事之秋。
燕绥和柔嘉长大了不少,最近越来越喜欢咿咿呀呀地乱叫了,一高兴就跟雏燕扑翅一样挥舞着小手臂,咿咿呀呀地叫着,呵呵笑着,露出两边和郑媱相似的浅浅香辅来。
春溪坐在一边,给她们二人轮流喂着蛋羹,姐妹俩争着抢着张嘴去吃。春溪喂得乐不可支,一抬头看见负手立在院子里的魏王。
犹豫了下,准备起身,魏王走过来笑道:“免礼了,让我来喂喂。”顺手接过春溪手中的盅,舀起一小勺喂过去,姐妹俩都张大了嘴巴要吃。魏王问:“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左边的是姐姐,右边的是妹妹。”魏王遂喂给了妹妹,姐姐小嘴一瘪,眼睛水汪汪地凝着魏王,神情极为可爱,魏王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又舀起一勺喂给姐姐。
一旁的春溪道:“王爷,不能再喂了,她们今日吃得有些多了。”
魏王点头,起身将东西递给她:“她在屋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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