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比自己想的走的还快。短短二天,刘文亮都住在程山的家里。秋云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是,除了每天很早就睁不开眼的娇娇,全家人都明白,妈妈和爸爸睡在一起。
清晨,秋云三点就爬起来。她是诚心要为刘文亮做顿送别的早餐。
她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老厨娘。白色厨师帽,白色厨师围裙。平时,秋云是不会这样隆重的全副武装起来自己的。今天是,因为刘文亮有洁癖的习惯。她不希望引起刘文亮心里一点阴影。更何况这是一顿隆重的早餐呢!
七点不到,全家人都一反以往的常态到齐了餐厅。刘文亮坐在女儿娇娇身旁,她低头亲自整理娇娇的衣裙,程山穿着睡衣,一言不发目光凝重的看看母亲。和儿子对视一笑,秋云默默坐好。
“大家吃饭吧。娇娇自己过去端碗,刘文亮,你吃饭吧!你女儿已经很漂亮了。等她出嫁的时候,你再给她穿衣服。”
“爹地,爹地,什么吗。我不出嫁。”娇娇突然脸红的大声说
”你不出嫁,要我管你一辈子,累死你妈咪。没有合适的,就邻居家那个大胖子,你嫁他家吧!我看他对你有意思。“程山说
“就不,大兵他,上课爱放屁。好臭死人了”娇娇噘嘴说
“你不注意他,怎么会知道他放屁。既然,不想嫁他,那就以后不要和他一起玩儿。”程山说
“爹地,讨厌。讨厌。”娇娇大声说
结果,全家人都哄笑起来。刘文亮默默吃完饭,秋云悄悄走进刘文亮身边,递给她一条很舒适温暖的羊毛围巾。刘文亮看看那条围巾,她有些许惊讶的说
“妈妈,这莫漂亮的围巾,这是,是,大王子从法国带回来的吧。”
“那里是他呀,他也知道疼啊爱啊的,就是老爱给我买鞋,好像法国就是鞋适合我。这是你们的父亲,在尼泊尔专门请尼泊尔乡村男人,为我织的一条羊毛围巾。
尼泊尔男人织造手工就是精美。我老爱冬天咳嗽,因为油画颜料有毒。我有点职业病。你们的父亲,就为我定制了这条围巾。这些年,一直没舍得用。我就觉得这是个幸运,是个好兆头。你带上吧”
看着围巾,刘文亮眼睛里噙着二颗泪珠。她压抑自己情绪的说
“这样珍贵的东西,我不要。我是去湖北,武汉不冷,是南方。用不上的。在医院里也工作忙的穿防护服。”
“你带上,这个是家里的吉祥物,爸爸的老秋裤,妈妈的围巾,不给自己家人,给谁去。爸爸的老秋裤,我一直离不开,刘文亮,你要明白有些东西老的好。”程山说
“就你知道,东西靠老的好,又不是市场上的古董。这是妈妈的心念物件。”刘文亮温怒的说
“妈妈,也是爷爷奶奶的爱情啊,你就带着吧。”二儿子程楠凤直白的说
这句话一出,程山和刘文亮互相面面相视,都无语了。
时间一到,程山就去车库开车出来,送妻子刘文亮,去集合地点坐大巴车。因为全国封路,全线汽车停运,所有支援武汉湖北的医生,都是组织安排专线前往。
刘文亮走出家门回身招招手,示意孩子老人都回去,毕竟青岛的冬天很冷,还是一个大清早的。结果,刘文亮才坐进程山的汽车里,汽车还在发动呢。就听见娇娇的大叫声
“妈妈。妈妈。”接着就是三个孩子一起的大叫声
“妈妈!”
刘文亮扭过去头,大声喊着
“老程,你快点。我不能迟到的。十万火急。”
程山啥也没说,就是一路认真开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刘文亮独自走在前面。程山拖着她的行李箱默默追随其后。这对夫妻好好坏坏,分分合合,就没有过一次这样和谐的一起走路过。这样夫唱妇随的情景居然是如此情况下冒出来的。
送行的人真多。人群里大家都拿着标语牌子。上面写满了”一定回家,我们等你回来“的感染心情的话语。 看着妻子刘文亮,很轻巧就爬上大巴车。很快就坐在自己位置上。那一瞬间,程山不得不伤感了。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泪水流出来,而是掉开自己注意力的挂通手机,对刘文亮说
“你是留过学的,你会保护自己,不要用牺牲自个去做什么,只有你还有健康才可以为大伙忙乎。
记住了,每天在微信上,和QQ上,早晚给我发个表情。这要求不过分吧。时间不要求,你总是要吃饭,躺会吧,记得发一个表情给我,这个事情,对你没什么,对我是日子里重大的事。 ”
“知道了,少废话吧,老程。”刘文亮故意不耐烦的说,她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波动。
“你以前多儒雅温柔的女人,怎么现在做几年乡医,成个这模样。说话粗声大气的。”程山说
“你要吵架,等着我回家了吵。你不是就喜欢乡妹子吗,我去学学土系味道。”刘文亮不客气的说
“好,好,你使劲生气骂我吧。”程山说着话‘哈哈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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