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两人已至阜阳境内。一天赶路下来,健马终究支撑不住。两人到了一处荒野之地,翻身下马。施为山道:“沈少侠,此去西域之地,须得经过河南、陕西方到得甘肃,自后便转往西北行,一路直出玉门关。若我二人昼夜不停赶路,十日内可达玉门关,那里有我丐帮分坛所在。”
沈念卿点一点头,道:“施长老,此法子甚好,咱们早一日到得西域,便能早一日见到白叔叔。只是昼夜不歇,怕是撑不到十日。”施为山朗声笑道:“咱们白日乘马疾奔,入夜便歇息数个时辰,再施展轻功疾行。途中若是马儿撑不住,便再换马就是了。如此一来,虽耽搁了些,不出半月,也能到得西域。”
沈念卿拍手称好。眼见夕阳落山,不久周遭黑幕遮掩。两人当即停下,各自打坐歇息。到得子时,便即施展轻功奔行,待得朝阳东升,两人又去寻了两匹健马赶路。如此昼夜疾行了数日,两人仍是神采奕奕,并不觉半分疲累。
到了第六日,两人已出了陕西,进入了甘肃境内。自进甘肃以来,途中所遇之人多为服饰奇特,色彩斑杂,与中原大为相异。沈念卿幼时与父亲游历,却从未见过这等景象,直是大开眼界。
此后数日,两人愈往西北行,途中所见集镇渐少,入眼多是荒凉之地。时值隆冬,更觉冷风劲寒,初时两人不以为意,到了后面,须得运功方能御寒。这一日,天上忽然飘起了大雪,不多时四周天地已白茫茫一片。两人勉强行出了二十余里地,施为山勒住马绳,大声叫道:“沈少侠,这雪落得太大,马儿已禁不住啦。咱们须得寻处落脚之所歇息不成。”
沈念卿转过头来,两人相视大笑。原来他二人身负武功,倚仗内力不惧这大雪,便是落在身上,催发内力也可尽数化去。但大雪无穷无尽落下,他二人时时刻刻催发内力也颇费心神。到了后面,已远远及不上落雪的速度,二人此刻周身都已给白雪覆盖,俨然成了一尊雪人。
沈念卿听得耳畔雪风呼啸,眼见大雪无穷无尽,大声道:“施长老,此时乘马多有不便,咱们只能舍马而行啦。”见他点一点头。两人心领神会,双足一蹬,已翻身落在地上,此时周身白雪已尽数散落,露出本来面目。
沈念卿方落在地,双足已尽数没入雪地。大声道:“施长老,此地荒芜,又遍地大雪,咱们去哪里寻落脚之处?”施为山沉吟道:“沈少侠,依这大雪势头,只怕要落到明日啦。咱们已退无可退,只好奔往前方瞧一瞧,看看有无集镇。”沈念卿心知除此之外,实别无他法。
两人打定主意,立时施展轻功往前方奔去。约莫又奔行了二十余里路程。此刻天色渐暗,两人雪地里奔走了一遭,都觉浑身乏累,不知不觉竟到了一处山脚前。
沈念卿忽然停下,凝望前方一条薄雪之地,一直延伸到拐角处,便即不见。施为山瞧了一阵,大喜道:“沈少侠,这乃是一条过道,想必前方不远处必有人家。”沈念卿心想过道两边雪地微隆,竟似有人清扫过一般,情知不假。方说道:“施长老,此地既有人家,你我二人说不得只好冒昧打搅一回。”两人立时转过山脚,顺着过道又行了十来丈,穿过了一处雪林。便即望见前方一处大户人家。在前门正前方,正有两个奴仆打扮的汉子,拿着扫帚不停将积雪扫走。只是这大雪势大,只须片时,立马又覆掩一层。那两人浑然不觉,又倒过身来清扫一遍。
两人登时大悟,情知适才所见,便是这二人所为。他两人立足张望了一回,心中大奇,都想大雪扫之不尽,为何偏要行这无功之事?料想这家主人喜好怪癖,那也实在寻常。
那两个奴仆望得有人来,并不觉吃惊,又低头扫雪,于他二人不闻不顾。
施为山凝眉道:“沈少侠,这周遭数十里地荒无人烟,可这里却有一户大人家,颇是古怪。”沈念卿摇了摇头,道:“施长老,此刻大雪不尽,唯有此处方可落脚。何须多想。”说完自顾走上前来,抱拳朗声道:“两位兄弟,我二人途经此地,路遇大雪。不知宝地主人何在?可否借宝地歇息片刻?不敢多有打搅。”
右首那奴仆抬起头来,冷冷瞧了他一眼,说道:“此处乃我家公子所居,不便外人借宿。”沈念卿见他严辞拒绝,微一愣神。
施为山忍不住踏前一步,朗声道:“两位兄弟,我看你二人虽装扮低贱,也颇有几分功夫在身,想来也是江湖人士,何须如此强惧?”
那人冷笑一声,道:“我家公子有过吩咐,说大雪之际,倘若有外人借宿,不得答允。至于江湖人士,那又怎样?”施为山摇头道:“你二人既是江湖人士,又何须自降身份?来做这等低贱之事?”他方一说完,左首那人抬起头来,嘿嘿冷笑,道:“尊下一身打扮,想必是丐帮弟子罢?我观你负着六袋,不知是丐帮哪一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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