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峰上昆仑派之中,时不过五更天,广场之中传出震震呐喊之声,只见两百多道身影手持长剑,或二人对仗拆招,或数人合阵对抗,人人均沉稳矫健,苦心练剑。
五日前昆仑派众弟子不敌,均被敌人以点穴手法制住,曾有弟子侥幸逃脱欲要下山求助,但均被看守山门的鞑子高手击杀。当时众弟子深感耻辱,眼望灭派大难在即,无不心头愤恨绝望,后来幸得沈念卿仗义相助,才使得昆仑派免受灭派之难。只是掌门人与大弟子均被敌方掳走,昆仑派颜面无存,引为大耻,是以人人自戒清律,严恪守己,不敢有半点松懈。
就在这时,自昆仑派大门外匆匆进来一名弟子,一路穿过众人走到广场前方上的看台,执剑禀告道:“戴师兄,仍未传来消息。”说完倒退三步转身又去了。
戴云负手而立,愁眉不展,心中想到:“这已是第五日了,那位沈少侠当真寻得到敌人么?抑或他打得过敌人么?”他愁眼望天,轻声叹息。
原来自当时沈念卿辞别众人,戴云因掌门人与大师兄均不在,便成为了众弟子心中的头脑。他杀伐果断,当即吩咐众弟子将鞑子骑兵尽数杀了,而后心系昆仑派名声,便将昆仑派遭逢大难的消息隐瞒不出。是以时值今日江湖中仍未传出昆仑派遭遇敌袭的消息。
其后他深感敌人厉害至极,未免不会卷土重来,当即安排弟子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自门派石碑一直到昆仑派大门站岗,余下弟子均发奋图强,不敢松懈。只是等到了第五日,那位沈少侠仍未回归,惹得他不得不担忧,茶饭不思。
这日午后,又有一名弟子飞奔来报,只见他面露欢喜,戴云心底一喜,便听那弟子一字一句道:“回禀戴师兄,那位沈少侠,他回来啦。”戴云袖袍一挥,大喝一个好字,顿觉欣喜若狂,纵身下了看台,欣喜道:“快快,快随我去迎接。”走了几步,忽然顿住问道:“可瞧见师父了么?”那弟子闻言神色黯然,摇头道:“并未瞧见师父。”戴云心底登时一跳,叹道:“走罢。”二人快步出了山门。
沈念卿当夜醒来,怅然多时,后面渐渐宽慰自己道:“沈念卿,你是堂堂男子汉,怎能如此荒废?”告诫数遍之后果然觉得心胸舒坦许多,当即顾不得伤势往昆仑派赶去。
因为伤势拖延了行程,足足行了两日多方到昆仑峰下。他知赢公子会放了莫掌门,但究竟何时送还昆仑派却是不知。心中只想到余柯北的遗愿,尽早将昆仑绝学归还给昆仑派,也算功德圆满了。
沈念卿走到昆仑派石碑前,眼见小道之上数道白色身形昂首而立。这时石碑前的弟子瞧见他,喜不自胜奔上来道:“沈大侠!”那日他解救昆仑派三百余名弟子,施展高超轻功解穴,昆仑派弟子无不叹服至极,是以人人识得他。
沈念卿微微点头,问道:“莫掌门回来了么?”那弟子微觉奇怪,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发问,心想:“沈大侠不是去救掌门人了么,怎么会这样说?”便即摇了摇头,说道:“至今未还。”沈念卿算算时辰,倘若赢公子那天便即派人,理应也就是这几日了。当下道:“走罢,不过三五天,莫掌门定会安然归来。”
二人一齐往山顶走去,当即有弟子飞奔禀告。沈念卿随同那名弟子一路遥上,途中一言不发。那弟子悄悄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疲惫,似有心事,不敢出声相问。
二人直走到昆仑派大门口,戴云即刻迎上来,拱手道:“有劳沈大侠啦,请。”沈念卿微微点头,二人一齐进了大门,那弟子则退了下去。一入广场,登时围上来众多弟子,均面带欢笑,行礼道:“沈大侠!”
沈念卿微笑点头,还礼道:“诸位师兄弟。”当下由戴云领着他入了大厅,命弟子奉上茶水。他自见得沈念卿时,便觉他心事重重,不由暗暗想到:“莫非是沈大侠未曾寻得师父?”然而这话决不好问出口。
沈念卿喝了一杯热茶,渐渐将心事放下,张口道:“戴师兄,莫掌门我已救回来了,但尚须些时日,将有人送还贵派。”戴云听到送还二字,面色不由得一僵,旋即微笑抱拳,感激道:“有劳沈大侠了。”实则心中却想:“究竟发生了何事?他说的“送还”又是何意?难道师父遭受敌人折磨,以致自己行走不了么?可沈大侠既然说救回了师父,为什么不和师父一齐回来?”这许许多多的问题困扰着他,然而瞧见沈念卿面容疲惫,实在不好相问。当下起身道:“沈大侠为敝派奔走劳累,昆仑派弟子均感恩大德。想必沈大侠颇有些疲惫,在下已命弟子备好房间,有甚么事往后再说不迟。”
沈念卿起身道:“有劳戴师兄了。”当下由一名弟子领着他去往客房歇息。
沈念卿到了客房之中,当即盘坐床头运功疗伤。他体内所受内伤,为真气逆流不顺所导致,当日霍都偷袭一指反而算不上大碍,兼之肩头迸裂的伤口,至少得疗养二十余日。他忍不住心想:“虽然我真气深厚,然而心境易乱导致心魔,越是深厚的真气越容易伤己。从今往后,我须得留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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