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远去,带走的不仅是人,还有于闲的心,本来因为华山有些焦虑的心,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心中苦闷,于闲只能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酒葫芦的酒渐渐少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于闲醉了。
“于大哥,别再喝了。”
肖庞龙哭着摇晃于闲的胳膊,年少的他已经有些懂事,隐约明白他必须阻止于大哥继续颓废。
拍打手中长剑,于闲凄然轻吟:“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说罢,他的眼神暗淡,想到自己前世今生,神色中透露着说不尽落寞,华山的破灭和苏庆玲的离去对他的打击比想象的大。
肖庞龙眼看无法劝解于闲,心里焦急,眼中含着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幸好自这之后再也没有人出现阻挡他们前进。
……
大道宽阔,马车畅通无阻,于闲静静的坐在马车上,手指反复拂过剑鞘,一遍一遍,整个人呆呆发愣,时不时的一口小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在山下两位宗师交战,已经有人报上山庄,也许是因为两位宗师离去,并没有其他宗师下山,至于于闲,作为风云人物,他即将到来的消息也传上山庄。
日不过晌,远远的可以看见神剑山庄的山门。
门高三丈三,镂空浮雕盘旋,几根腰粗的红色柱子,顶上琉璃瓦金碧辉煌,尽显豪门奢华。
山门向下五十米尽是青砖铺地,地面打扫的干净利落,如明镜一样折射日光。
光线直射过来,于闲抬手遮住了光,他眯了眯眼睛,光线中是一个消瘦的身影,迎着光线,对方的面目根本看不清楚。
“唉!马师弟”
于闲一声长叹,他已经认出对方的身份,他轻声说:“想不到你也在这里,也是要取我的脑袋吗?。”
“拔剑。”
“呵呵,这么无情。”
“剑客,用剑说话。”
“想杀就杀吧。”
于闲心中大悲,已经准备引颈就戮,华山一别,江湖两散,不想今日在神剑山庄,于闲又看到了这位马师弟,只是物是人非,今日已经不同于华山之上意气风发。
马霄华大怒,本来想和于闲再来一场剑客的对决,可是于闲始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特别于闲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作为让他大怒不已。
“你…你丢尽了我华山派的脸!”
马霄华怒骂于闲,在他心中所有的华山弟子在外必须仪表堂堂,绝对不能够丢了华山派的脸。
“呵呵,华山?真的还有华山吗?”
于闲凄然自嘲,还在为眼前的师弟蒙在鼓里担心,他怕马霄华知道华山上发生的事情后会崩溃。
“华…山”
马霄华神色悲伤,他喃喃自语,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表情恢复平静。
阳光照射,马霄华表情变化并没有让于闲发现。
他开口说道:“出剑吧,这一战你是躲不过的。”
语气中中剑意冲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唉!”
于闲摇头叹息,此时他真的没有战意,人生无趣,他实在是不想拔剑。
“呵呵,如果你胜了,我便告诉你华山剩余的人在哪里。”
马霄华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在于闲的心头,让他精神一震。
“华山剩余人?我师父那。”
于闲高呼,人生突然间充满了阳光。
“赢了我,什么都可以知道。”
说罢,马霄华长剑拔出,剑指于闲。
“好”
心头一震,于闲豪兴勃发,感觉近几日来最好的消息,至于比剑,华山上便已经比过,再胜一次又何妨。
当然,对于马霄华在剑道上的天赋,于闲心知肚明,马霄华经历江湖洗礼,于闲相信他的剑法必定精进许多,即便全力一战,他也不见得可以再次取胜。
“华山莲花峰一败,我便知会有此战”突然,马霄华面露沉思,似乎沉湎在当时的那场比剑,突然,他展露笑容,开心的说:“只是我没想新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幸好最近悟通了一些道理,否则我也不敢再比,希望师兄指教。”
于闲知道马霄华心性执拗,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最近在江湖中他已经经历了多次大战,此时心情舒畅,难得现在拥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长剑高举,马霄华的长剑出鞘,是一把崭新的铁剑,剑意涌动,一阵阵无形涟漪波及四周。
“于师兄,此次师弟行走江湖,别的没有学到,剑法上却是有了一点点心得。”
说话间,马霄华剑法一变,变得杀气凌然,剑意纯粹,招式变化再也没有驳杂感。
于闲是懂剑之人,心神归一,透过剑,于闲似乎看到马霄华的心,悲愤,孤傲,这修得是极情之剑。
极情之剑便是将所有感情寄托在剑上,人剑合一,剑便有了感情,有感情剑便是活剑。
“师弟进步很大。”
于闲面色凝重,手中长剑出鞘。
他知道自己学的其他剑法都没有用,唯一可以获胜的便是在后山上学到的三式剑招。
幸好最近几天连续大战,伤受了不少,但是剑法的融合度也提高了许多,所以此战即便马霄华进步许多,他也有信心取胜。
也许是因为江湖人士提前收到了通知,此时山门之下只有马霄华一人,场中观战的也只有肖庞龙自己。
这一次的剑法比斗比上一次华山比斗更激烈,不过招式变化却少了很多,特别是马霄华,似乎剑法已经走进归一之境,剑招化繁为简,初显大家风范。
对于马霄华剑法进步,同为华山门下,于闲真心感到高兴,马霄华剑侠情怀很对他的胃口,因为于闲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他那样纯粹。
不过,欣赏归欣赏,胜利是不可以让的,于闲已经看出马霄华剑法的破绽。
大概因为马霄华最近习练了新的功法,气息转换之时略有不稳,两人势均力敌,便被于闲发现了这一点。
“哈哈,师弟你败了!”
于闲高喝一声,剑化万钧,连续劈而下。
连续多次兵器相交,马霄华心中憋出一口老血,眼前于闲太贼了,自己唯一的破绽便是新近转修了一门功法,破绽便被抓住,无奈,他只能后跃三步,一拱手,言语之中但也磊落。
“于师兄好眼力,是我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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