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清晨,有些冰凉,有些暖阳,舒适非常。
隆隆西行的列车,背对着朝阳行驶,即将抵达下一场。
耿帅嬉笑着对漂亮的女列车员说,“小姐姐,我马上到站了,留个号码方便联系,没问题吧?”
女列车员抿嘴一笑,“好啊。不过说实在的,你们老兵就是捣蛋,你看车厢乱得。新兵同志不知道多乖,安安静静的,你们啊,太吵了。”
“嘿嘿,那不一样,新兵蛋子么,胆子都小得很。”耿帅和女列车员交换了电话号码,这会儿微信都还处于邮箱阶段呢。
女列车员指了指耿帅座位边上那穿迷彩服的退伍老兵,低声说,“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他穿迷彩服,还挂着军衔呢。”
整个车厢都是退伍老兵,都是冬常服,没了军衔的冬常服。
耿帅看了眼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李牧,回头对女列车员低声说,“他啊,他可是个牛人,跟我们这些充数的炮灰不一样。”
“那他是什么人?”女列车员好奇地问。
耿帅嘿嘿笑着,“他是高级炮灰。”
“啊……”
耿帅笑着摆摆手,走过去坐下,摇了摇李牧的胳膊,“牧哥,快到家了,快醒醒。”
李牧猛然惊醒,张开眼睛看到熟悉陌生的场景,慢慢转头,看见耿帅,表情惊愕非常,“帅?”
“什么情况,别这么看着我,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耿帅打了个冷颤。
眼前是不断飞速掠过的场景,冯玉叶,大儿子李耀军,二女儿李瑾钰,还有没见过几次面的小儿子李震华,以及在海军陆战队第一师营区的最后的讲话……
“帅,你……”李牧盯着耿帅看,慢慢的接受了一个事实。
坐在后面的林雨凑过来,问道,“牧哥,你怎么了?”
“林雨……”李牧看着林雨。
广播在播发到站信息。
李牧彻底缓过神来,重重的松出了一口气,喃喃说道,“今年是二零幺零年,我们退伍回家了。”
林雨和耿帅对视一眼,挠着脑袋,“牧哥,你没事吧?从广州到现在,你睡了七八个小时了。”
李牧忽然的裂开嘴笑了,抱着耿帅,道,“幸亏只是一场梦,帅,老子爱你。”
“卧槽……”
……
这是一场梦,所有中国好儿郎心中的梦想,它正在慢慢的实现。
2015年11月10日,猎人发布,到今天,两年四个月,宣告完结。计划大纲约五百万字,但因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得不提前完本。似乎步枪的每一本书都脱离不开这样的情况。归根结底,是作者缺乏政治觉悟,没有很好的避开敏感内容。
这两年四个月走下来不容易,最艰难的时刻是一百万字之前,全凭枪团管委的几十号老哥们支撑着,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步枪你放心往下写,山崩地裂有我们,你怕个嗨咩?
那个时候,二营仅有十来人。
最让我感到自豪的是,我有非常非常多非常宽容的读者——断更,屏蔽,虐主,你们都容忍了,并且一直鼓励一直鼓励从来不曾泼冷水。
两年四个月的时间,不短,比义务兵服役期限更长一些。如果要选出最忠实的读者,那么枪团就是那一个站在高地指着一众轻蔑吐出“在座的都是辣鸡”的坚定读者群体。
你们能想象,枪团迄今为止已经举办了四次读者聚会了吗?甚至第五次聚会已经进入了初步筹备阶段!
很感慨,结识枪团几位元老,于是有了枪团,那一年,枪哥还在上大学(上大学划重点,俺是上过大学的人,不要问我大学是谁)。
最早看枪哥小说从而参军入伍的那位,人称拉菲哥,已经是空军下士。后面进去的已经出来有了些时候。这是最值得傲娇的方面——我的作品,具有号召力。
也许有许许多多多的不完美,也许有许许多多的残酷与无奈,还有一些忧国忧民的老文青的味道,但也许这才是弟兄们喜欢猎人的原因之一。
男儿有泪不轻弹,已经记不清在创作过程中多少次饱满热泪,同样数不清楚多少次弟兄们对我讲你-他-妈-的又骗眼泪——步枪无意于此。
过去的作品,都经历了同样的过程——不断地查阅大量资料。
但猎人,步枪从来没有为猎人查阅过资料,因为,那些血雨腥风哭笑打闹以及无数次的自我拷问、幻想,都在脑子里。我在写曾经一起服役的弟兄们,也在写自己。你们能在现实中找到所有配角的原型,事实上他们都有原型,但绝对找不到主角的原型,因为那是我,以及我的弟兄们理想的军人角色。无关级别与军衔。
也许常人很难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和精神,但我想,所有现役的退役的战士,都能找到共鸣点。那里面有他们曾经奋斗的影子。战术训练场,五公里跑道,大操场,黑木崖,菜地,猪圈,炊事班以及军人服务中心,你绝对忘不了带总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去军人服务中心买卫生巾却被告知没那玩意儿的那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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