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庄,我八路军区抗日总指挥部内灯火通明,十几人前脚跟后脚忙着都顾不上抬头,左右前后围着长桌上地图来回转圈圈,一旁电报机滴滴答答声直回响在耳边,几部电话叮铃铃不停响起,站在电话桌子前面消瘦身影,挥舞一双手都闲不下来,接听一个又一个电话,口干舌燥嗓子都喊冒烟,屋里乱哄哄吵吵闹闹,这时军区副总指挥矮胖身影,怒气冲冲快步走进屋里,解开牛皮裤腰带用力摔在桌子上…
“砰…”
“首长啊!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呀。”
“又是这个李云龙,战场上抗命不服从指挥。这次我非要好好整整他不可。”
“首长啊!这件事情,咱们是不是在考虑一下呢。”
“李云龙战场抗命不假,可是新一团击溃坂田联队,击毙坂田联队长,从正面突围重围,毕竟还是有功的嘛。”
“他李云龙立得功还少吗?你到政治部查查他的材料,他立得功和受的处分几乎一样多。”
“哼,这简直成了规矩,每次刚给他记完了功,还没容得你喘口气他就来劲了,准他娘的给你惹出来点事。”
“呵呵,可是李云龙这小子会带兵啊!原来新一团战斗力弱装备差,去年把李云龙调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你看到了吧!他愣是把这个团整得嗷嗷叫,没用上级给他调一枪一弹,自己靠缴获把武器装备换了一茬,成了咱们师最有战斗力部队。”
“首长啊!这样的干部简直是宝贝咋。”
“李云龙那小子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怎么净替他说话。”
“首长不瞒你说,我还真是喜欢上他了。”
“恩!我承认这小子是块打仗的料,使起来也很顺手,可是这抗命的毛病不能惯得,不管你有多大的功,就是你新一团把日军天皇给打死了,只要你不服从指挥,我照样处分你,这功是攻过是过,这是两码事。”
“可是首长你怎么处分他呢?”
“这我到没想好,要不让他来总部喂几天马怎么样。”
“当马夫,他早干过了。长征的时候,他就是从团长位置上下来的。”
“那让他到炊事班背大锅。”
“嘿嘿,也干过了,过草地的时候。”
“嘿!还真看不出来啊!这混小子到是个多面手。”
“那你有什么良药配方,好让这个愣头青小子长长记性。”
“首长我可没有什么良方,依我看让李云龙去后方衣服厂,那里正好缺一个副厂长职位。”
“哈哈,你这个点子不错,一个在战场上刀山火海枪林弹雨杀出来的军人,让他放下手中枪杆子去绣花逢衣服,不得把李云龙这老小子给活活憋死啊!我看等他出来再也不敢违抗命令了。”
“副总指挥,你是同意我这副良药配方了。”
“虽然有良方还得下猛药,才能药到病除治根本。”
“小赵你去下达我的命令,把新一团团长李云龙给我撤了,让他去给老子做衣服绣花,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这小子离开半步。”
“是首长…”
新一团临时指挥部内,李云龙盘腿坐在炕头上,正嚼着花生豆喝着小酒解乏时,张大彪愁眉苦脸晃悠悠走进屋里,挥起手掌敬个军礼道:“团长…”
“大彪,伤怎么样了?”
张大彪挥起手掌拍了拍大腿,笑呵呵回道:“没事了,小鬼子三八大盖虽然穿透力强,可杀伤力到不大,子弹在我左腿上留下一个小眼。”
“你小子皮糙肉厚的,来大彪喝两口……”
张大彪伸出手接过来酒碗,直接咕噜咕噜干了下去,一抹嘴唇酒碗递了回去,叹着气吞吞吐吐声说道:“团长,你没听到什么小道消息吗?”
“什么娘的消息?我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了。”
“团长,今天傍晚弟兄用担架抬我回来路上时,遇见总部机关一个老乡,这小子碎嘴把不住门,他说这次咱们新一团仗得不错,可也惹了大麻烦,总部首长对咱们新一团违抗命令的事,非常恼火说要整顿。”
“整顿,整顿什么啊!打了胜仗就应该得到嘉奖,总不能因为咱们从小鬼子正面突围,就把咱们团的番号给撤销了吧,那还讲不讲理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坂田联队可是个硬茬子,远的不说上次独立团就吃了它的亏,可是碰到咱们新一团又是正面交锋,刺刀对刺刀的,连坂田那个老鬼子都给干掉了,这个不是吹出来的吧!可我那老乡说你们新一团牛啊!能不能打仗咱先不说,要是战场上抗命令抗出来甜头,以后谁还能指挥动你们,他李云龙不是能耐大吗?等着吧到时够他喝一壶的。”
“嘿嘿,来来来大彪喝酒,俗话说是福是祸躲不过去,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团长,你还是去找旅长好好谈谈吧!”
“不谈,反正事干了后悔药没地方买去,是枪毙还是蹲号子随他去…”
正在李云龙急头把脸手端着酒碗说话时,一个警卫兵迈着快步小跑了进来,挥起手敬个军礼气喘吁吁声道:“报告团长,二营长带着弟兄们回来了,可张小虎他们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虎子他们下落不明。”
“据二营长说,他们撤退时被敢来支援的敌人给打散,张小虎他们不知去向。”
李云龙从炕上蹦了下来,急头把脸喊道:“她娘的,什么叫不知去向。去告诉二营长,让他带人按着撤退路线找,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找不到张小虎他们,让他别回来见老子。”
“是,团长…”
张大彪站在身旁劝说道:“团长,你先别着急消消火,在战场上很多弟兄都被打散过,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被李云龙大嗓门声硬怼回去道:“你小子懂个啥,虎子可是一个难得神枪手,闭着眼睛都能打中几百米外的小鬼子,这样有本事大活人居然下落不明,你说老子能不着急吗?”
“艾!这次咱们新一团虽然打了胜仗,也损兵折将牺牲了不少弟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把老子神枪手给弄丢了,真不知道二营长他们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团长你着急也没有用,虎子他们会安全归队的。”
李云龙气努努手端起酒碗,一大口喝下去长叹气道:“虎子要是回不来,老子就损失个神枪手,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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