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陆珈心情舒畅地打了声招呼,打开车门。车里没有其他人,她自然坐进了副驾驶。
其实,陆珈和杨珊妮并不是很熟,高中的时候不熟,毕业之后更不熟。所以前两天杨珊妮主动约她一块参加孟甜甜的婚礼时,她真惊讶了一下。
两人约定好之后,杨珊妮还想得很周到,特意问了她:“我们俩开一辆车去就行了,开你的还是我的?”
她:“我没车,所以你捎上我吧。”
杨珊妮很久回来一句:“不好意思,那你就坐我的车去吧。牌子不够好,陆美人你可别嫌弃呀。”
……
杨珊妮的车里开着暖气,陆珈合上车窗。三十来万的女式小车,牌子不够好应该算是自谦的说法吧。
滴滴答答。陆珈手机传来两道短讯声,杨珊妮转过头问她:“是他们催了吗?”
陆珈看了眼删除进来的短信,摇头说:“不是,是手机广告。”
杨珊妮笑了笑,然后聊起一些没什么新鲜感的话题,比如工作,比如结婚对象。这两个问题陆珈都没办法交出好答案:原先的工作她已经辞掉,新工作虽然已经落实但由于她没正式上班好坏没办法陈述;至于结婚对象——
陆珈看向前方:“还没有。”
杨珊妮似笑非笑:“是太多,挑花了眼吧。”
陆珈转移话题:“你呢,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杨珊妮说,面上有一种对目前生活还算满意的神色,顿了顿加了一句,“我男朋友到德州谈个业务,没办法陪我参加婚礼。”
陆珈没话附和,无聊地扯出一句:“德州?听说那边的扒鸡很好吃。”
“不是山东,是美国德州。”杨珊妮瞥了她一眼,又用英文表达了一遍,“就是那个Stateof……”
杨珊妮一时语言短路,陆珈帮忙接上话:“StateofTexas?”
杨珊妮轻嗯两声,后面话相对少了。
杨珊妮开车不快,小车从西城环城高架下来时夜幕已经暗下来。今天还是年初六,整个西城区华灯齐放、辉煌灿烂,远处的江流倒映着江岸挂着的一排节日灯笼,仿佛一条长长的红丝绸落入江水顺流而下,动静皆宜。车里暖气太足有点闷,陆珈开了一点窗,顿时从外到里扩散进一丝丝早春的甘凉,舒服许多。
东洲市交通真心比北方那个大城市好上太多,车来车往很是通畅。只不过车在路上不堵,开到山庄里还是堵上了。晚上视线又差,最后几百米杨珊妮开得异常艰难,陆珈又不能弃她而去,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不急不急。
好在婚宴安排的时间晚,她们停好车来到宴会厅,还能赶上大部队。
——
花好月圆宴厅门口热闹到不行,孟甜甜说是一个中式婚礼,现场布置果然很中式。陆珈还没有进去就被悬挂在头顶的大片中国红的幔布晃了眼,此外古色古香的展示台还搁着各类小道具:小炭炉、金称、交杯酒、火盆、喜烛喜帕……居然还有一个威风凛凛的马鞍!
当然更惹眼还是新郎新娘。
孟甜甜一身凤冠霞帔,娇俏可人;身旁的新郎钟进也是蟒袍玉带,头上还插一支花翎。钟进的长相本来就玉面书生类型,倒十分适合这样的装扮。
孟甜甜得意问她:“不错吧。”
陆珈笑得快要打颤儿,上前拥抱孟甜甜,“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杨珊妮也开口,“早生贵子。”
“谢谢啊。”孟甜甜一脸开心地望着她和杨珊妮,倒是旁边的钟进忍不住抱怨一句:“陆珈,你们看我被折腾的。”
“说什么呢。”孟甜甜掐了一把钟进,然后带着她和杨珊来到朱红色的案前,只见上面放着红布和记号笔,红布上方已经写了不少签名和祝福语了,来自孟甜甜和钟进的亲朋好友们。
“陆珈,你写这里。”孟甜甜指向一个空处。
陆珈握着笔正要下手,只见空处上方已经有一处签名——徐嘉修,字迹那个清隽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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