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迫走上古玩这条路的!
九二年,我六岁,家里穷的叮当响。
我父亲在瘸子老六的店里打工,不小心打碎了老六一件瓷器。
老六直接下了狠手,用碗口粗的棒子把我爸脊椎锤断了。
事儿闹大之后去了法院,法院判他赔我爸六万疗养费,但老六说那件瓷器价值二十四万,到头来,我爸还倒欠他整整十八万。
那个年代,八十块钱能养活一个家。
十八万,天文数字。
我爸把自己活活憋死在了被窝里。
我妈告诉我,是瘸子老六害了我们,让我一辈子别忘了这个仇,转头就一头扎死在了井里。
六岁的我,被瘸子老六拉回了家,声称父债子还。
当时我啥也不懂,但我很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我爸死的不冤。
我本名叫陈刀,但老六却习惯叫我“小诈米”。
后来我才明白小诈米是什么意思,大骗子叫老千,小骗子就只能叫小诈米。
老六收我做徒弟,没了依靠的我对他千恩万谢,完全忘了我妈临终前说的话,一点骨气都没。
但直到做上他徒弟,我才知道他有多残忍。
他每天都会给我一件“宝贝”让我拿去卖。
第一天他给我一个印着大公鸡的瓷碗,非说是宋代骨瓷。
给我气笑了,这破玩意要是骨瓷,那我家原来那一沓子碗就够赔他十八万的了。
他要我去乞讨,“跑地皮的”一眼就认出我手里的碗不对劲,出四万块钱把碗买了。
我当时傻眼了!
第二天,他给我一袋子一掰就碎的假袁大头,让我去拖火车站客人的裤子。
拖了八个人,遇到个“识货的”,卖了四千六。
第三天,他让我推着小破车装着一个瓷罐子上街,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不小心被人撞碎了。
闹到法院,对方赔了八万!
这些损招用了三个月,屡试不爽。
关键他每次给我支的招都管用,我甚至都忘了,我们家当初就是受害者。
直到三个月后,我混臭了,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好几次都被人打成猪头,最轻的一次肋骨断了两根,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老六告诉我,不管谁追,都不能往家跑。
有一次我往家跑了,对面那三个人全都被他锁进地窖里,第二天里头就传出一股子骚猪血味。
不过我也没好哪去,被他吊架子上用盐水鞭子抽了一整夜。
三九天,冻的浑身都硬了。
发着四十度高烧,第二天还得去地摊行骗。
那一年半我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
有时候我坐在天桥底下看着别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吃着糖果,说着今天学校里的故事,羡慕坏了。
每天晚上做梦都希望老天在生日那天能给我个惊喜。
没想到,八岁生日那天,惊喜真的来了。
老六死了!
被一个皮衣女孩杀的!
她把老六的皮扒下来,套在干草上,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她好漂亮。
十八岁的年纪,一身皮衣皮裤,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腰肢,瓜子脸精致无暇,娇媚水嫩的脸上带着一份红晕,那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下,还点了一颗美人痣,眉角上翘、眼波勾人。
对了,她还扎着一头脏辫,真酷。
她问我是鬼爪的什么人。
我当时跟个傻逼似的,但凡我说我跟老六有仇,她就把我放了。
但是我没说,我说我是老六徒弟。
然后,女孩把我带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完全不属于东北的地方。
相处时间长了我才发现她和老六一样残忍,就是比他好看点。
去了新地方的第一天,她就给了我一个碗,问我能卖多少钱。
我说至少四千。
她挠着头要揍我,骂我吹牛逼。
结果晚上见我真给她拿回来两万,她人都傻了。
她瞪大眼看我,喊了声卧槽。
上来给了我一大耳刮子,说:“鬼爪怎么死的你是不是忘了?”
“被你杀的!”
我说话不过脑子,又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他是死在‘缘’上,早年他就是用下三滥的手法,臭名昭着,即便不死在我手上,也会死在其他人手上。”
我无依无靠,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她。
人生第一课。
俩大耳刮子换来一个道理。
古玩古玩,玩的不是古,而是人。
我要学的不光是玩人,更要学怎么把人玩的心甘情愿,永远不要记恨在我头上。
她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各种本事。
怀技不穷,碗里有饭。
眼辨六路,耳听八方,牙尖嘴利,舌尝百味,鼻闻百毒,手脚动则破乾坤。
在滚烫的油锅里捞她撒下的铜钱,从一枚到十枚,最严重的一次烫的骨头都漏出来了;每天不重样的草药摆在我面前,尝的鼻血都喷出来了;晚上没睡过床,天天泡在药缸里,还得提防着十几条花花绿绿的毒蛇咬我;推着拉着手刹的卡车上盘山路,八年,我推废了七十九辆卡车,后来拎着驴拉的石磨当玩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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