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混子好像还真是奔着阴器来的。
那还真被一爷给蒙对了,她只要再接着忽悠,这件吊坠还真可能要有新主人了。
一爷故作神秘的笑了声,“你得请一件阴器,或是请一件护身符。”
混子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的道:“还真被你猜对了,我最近心里莫名的心慌,总感觉周围有东西在我身边飘来飘去。”
“我专门去找了东城的赵大师,他也是这么说的,让我请一件阴器,所以我专程来咱们聚贤庄转转,看看有没有称心货!”
一爷撇了撇嘴,“您瞧,这不就被我说中了嘛!”
“我尊贵的客人,您这边上眼。”
说着,她带着混子到了柜台的一侧,指着一面锃亮的八卦镜介绍道:“这款八卦镜,是民国吴大师用过的,有些年头了,虽然算不上古董,但是灵气十足,所以还真值点银子。”
混子看着八卦镜,还真动心了。
他紧咬着牙关,“那可真是件好宝贝,我也不懂你们古玩的门道,你就实在点,给个诚心价。”
一爷噙着一抹微笑,“这面八卦镜,至少一百万,我给你打个折,八十八万。”
一听这价格,混子陡然面容一僵。
他叫苦不迭,“我买阴器,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这要是花个一百万买八卦镜,我这心里就算没鬼,也得闹鬼!”
“有没有便宜点儿的?”
一爷倒是很有耐心,她又继续带着混子走了几步,停驻在了一把桃木剑身前。
她温柔的介绍道:“刚才那把八卦镜,放在厅里,可保家宅宁静,绝对不会有脏东西。这把桃木剑就更神了,如果你真看到了脏东西,你可以用桃木剑把它斩了!”
混子不由激动起来,“哎,这个可以,我看还有什么脏东西敢吓唬老子!”
“这个多少钱?”
一爷笑了声,“这件便宜点,六十六万。”
这价格一出,混子陡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蔫了。
他抱怨道:“你这店里的东西也太贵了啊!”
“贵是贵,但咱们这儿的古董保真啊!”一爷急忙辩解了声。
最后,混子已经快绝望了。
他直截了当的问:“掌柜的,你跟我交个实底,还有没有便宜点的?”
“那您预算多少?”一爷笑问。
混子也痛快的交了实底,“五到八万左右,不能再多了,我这金链子才四万!”
一爷端上来托盘,笑问:“您不如看看这个,刚上的新货,我都还没摆到柜台上去。”
“多少钱?”
混子这回学聪明了,不听介绍,先直截了当的问多少钱,生怕一爷又推荐他不想付出的价格。
一爷马上殷勤的回答,“这玉佛还没入库,所以我们也不打算交税了,就当我私人做主卖给你了,一口价,八万!”
“买了!”
混子当即拍板决定了。
“你早拿出来这玉佛,我早买了,这佛雕的又凶又带煞,绝对能傍身,而且洗澡也不会浸湿,就它了!”
说着,他痛快的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沓子红老头,足足八万块。
我特地垂眸看了一眼也在偷瞧的孙芳婷,发现她紧攥着粉拳,兴奋地小脸都有些红润,为她的美,加了一抹风尘。
眼巴巴地看着混子离开,一爷掂着那一厚沓子钱,笑问:“我的大老板,任务我可完成了!”
我瞥了眼孙芳婷,提醒道:“还不把钱接了!”
“谢谢一爷!”
她接过了钱,又放在了桌案上,吐了口口水在手指上,点出来了四百张,分为两沓。
她主动递给一爷,感激道:“一爷,要没有您刚才那么卖力的销售,估计这玉佛都未必有人买。”
“客气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谁让这是我们家老板的命令呢!”
一爷推脱着没有接钱,反而别过头去看向了我。
紧接着,孙芳婷又拿起另一沓钱递给了我,“姑父,这些是给你的,如果不是你雕琢,它就是一个普通的油清种小料,根本不值钱。”
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也没接。
“你自己留着吧!我和一爷都没上过大学,你要带着我们没能过上的人生好好生活,让我们的理想别破灭。”
孙芳婷见我们都不要,只好把钱装进了她的小包里。
要知道,八万块钱在零四年,能交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她一瞬间就成了小富婆了。
孙芳婷觉得心里还是不放心,马上抓着我的手,又抓着一爷的手,把我们两个的手叠在了一起,“姑父,你和一爷一定要幸福,我一定替你瞒着姑姑,今晚我自己去找我姑姑就好了,你留下来好好陪着一爷。”
说完,她就小跑出了聚贤庄。
我不禁有些错愕!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被他当成商品给卖了。
我不禁垂眸看向一爷,笑问:“你最近住哪?”
“你良心发现了?”一爷面上一喜。
我能感觉的到,一爷明显心情好转了不少。
我一把揽过她的柳腰,戏谑的笑了声,“干咱们这行的,哪还有良心可言?今晚早点下班,我们先去吃点好的,逛逛街再去打一炮。”
“你说话可真低俗,不过,我喜欢低俗的你!”一爷的小脸上登时升腾起一抹红霞。
见我们俩正暧昧的抱在一起,二掌柜急忙捂上了眼睛,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一爷猝然叫住了他,“祁瑞,你过来!”
二掌柜祁瑞马上一颠一颠的小跑过来,恭恭敬敬的鞠着身子问:“一爷,您找我有事?”
一爷故意表现的很严肃,正色道:“你看着点,我和小刀爷出去逛街。”
“好嘞!”
祁瑞痛快的答应了,甚至还撇嘴一笑,“一爷,我早该猜到你喜欢上小刀爷了,从第一次在巷子里,你不让我们用石灰粉蹭他眼睛,就是心疼他!”
“闭嘴吧,忙你的去!”
一爷一脚踢在祁瑞的屁股上,把他给赶走了。
我垂下眼睑看向娇羞的一爷,狐疑的问:“你们当时还想过用这法子对付我呢?”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他们说得不到的就毁掉!”一爷把锅给推了回去。
“那你为什么不毁了我?”我笑着问。
一爷低着头,声音如细纹一般细微,“因为我觉得也不一定就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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