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虽然我不知道这种判断究竟来源于何种根据,但此时我的内心中非常笃定。
这巫神九态的最后一种情绪,就是……
盼。
久旱盼雷鸣,夏日盼凉风。
蛇盼永无寒冬,鸟盼顿顿吃虫。
父母盼儿女成龙,商人盼生意兴隆。
小伙盼姑娘喊我冷,流氓盼美女进草丛。
我呢,也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能跟任诗雨盼重逢。
在把手机上的图片放在石壁的浮雕上,看到了那副完整的面部表情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在我不经意间思念起任诗雨的时候,如果眼前有一面镜子……
我的神情定然就是这样了。
或思绪纷飞,浮想联翩,编织着和任诗雨重逢的幸福美梦,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
或面色沉郁,心神不宁,担忧起任诗雨是否已经遭遇不测,惴惴不安的焦虑不已。
离人之苦,若非亲身体会,还真是无法凭空想象,更不可能诉诸于文字,呈现在列位看官面前。
扯远了,回到现在的故事里。
我长吐了一口气,刚要跟阿娜尔和哈尔德说明我刚才的发现,突然洞口外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咔嚓”声。
我微微一惊,赶忙回身护住了阿娜尔和哈尔德,左手迅速的伸进帆布包里捏住了早就准备好的符箓。
“谁?!”
石洞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石洞中就只有阿娜尔略显紊乱的呼吸声和哈尔德拔出匕首时的轻响。
我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把神识释放到了极致。
“……嗯?!”
我愣了一下,同时也松了口气,回头摆了摆手,示意阿娜尔和哈尔德不必紧张,几步走到了洞口。
出现在我神识之中的,竟然是关羽娣的气息。
只是有一点儿很奇怪,她距离石洞至少还有一里地左右,按正常道理来说,绝不可能让我听到任何声响才对。
而且还有一个异样的情况,让我忍不住心中有点儿发毛。
那就是刚才的响动,又是我那只已经聋了的……
左耳听到的。
前后这才不到一个小时,我的左耳已经两次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我敢笃定,这一定不是个巧合。
“哈护法,小石榴,你俩……刚才就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吗?”
我回头问道,阿娜尔和哈尔德互相对视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
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咽了两口唾沫之后,还是有点儿不死心。
“你俩用神识探查……哦,用巫术感应一下,这四周有没有能和你们形成那个什么……灵力共鸣的人。”
哈尔德闻言立马就盘腿坐在了沙地上,闭着眼睛,手上结出了卡布斯古加手印,同时口中也迅速的念动起了低沉的咒语。
片刻之后,哈尔德就睁开了眼睛。
“头人,方圆五公里之内,就只有咱们圣教总部传来了灵力反馈,人数正好跟留守本部的教众们吻合。哦,不对,还多出了一个人。”
“是……是谁?!”
我紧张的气都喘不匀了,生怕是舒籍已经追到了大漠之中。
哈尔德笑了笑,从地上站起身来。
“就是被你识破了身份,亲手抓获的假头人,熊家四姐弟中最小的那个熊天。”
“哦……呼。你确定熊天现在还好端端的在总部是吧?”
我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了下来,但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直到哈尔德再一次点头确认,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其实我并不怀疑哈尔德的话,这座石洞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位于沙漠中央,四周一片空旷,别说是遮挡物了,就连骆驼刺都没长几根。
如果真的有人出现在附近,哪怕是第一时间发觉到了我在追踪他的位置,立马就以媲美幽冥鬼步的速度逃走,也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十秒钟内脱离我的神识探查范围。
更何况,哈尔德又重新用巫术的方式搜寻了一遍。
这种所谓的“灵力共鸣”,竟然比我的神识探查范围还要大了数倍之多。
既然五公里之内都没有出现巫术高手的行迹,那看来就不是舒籍了。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心中暗骂自己真没出息。
我已经让舒籍给吓出心理阴影了,无论出现什么异样,第一反应就会想到他身上。
此时不光是老J的人手正在严密监视着舒籍的一举一动,就算是他有本事骗过老J的眼睛,暗中离开了中州,但他想要躲过从中州到大漠这一路数千公里,几十个必经之路上的检查站,还能把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
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以我对老J的了解,你可以说他坏,但绝不能说他菜。
我敢打赌,但凡舒籍的身影脱离了监视人员的眼睛超过半分钟,老J就会立马向我发出警告。
“哎,对了哈护法,这个石洞……哦,这片圣域里也有你亲手布下的灵力结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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