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sir,早上好。”何定贤拧开房门,上前迎接,葛白很熟络的进门饮茶,笑着说道:“何探长,上次提的事情有眉目了。”
“什么事情?”何定贤心头一跳,没有直言,而是坐在沙发上递出香烟,葛白答道:“当然是成立重案组的事情!”
“这么快吗?”何定贤面色诧异。
葛白翘起二郎腿,指间夹着香烟,自傲的靠在沙发上道:“上头长官非常支持,想必重案组很快就会成立,当然,期间还需要你多费功夫。”
“上头有什么叫我做的。”何定贤沉声问道,葛白轻笑一声:“暂时没有,长官们还在推动程序上的事情,本月处长级会议上,管理副处长麦景陶,将会就港岛治安提出建设重案组的意见,如果高层顺利通过的话,一切都将轻而易举。”
“届时,你只需要准备好钱就行了,要花多少钱,你心里该有数。”
何定贤笑笑:“葛sir,伱放心,该有的那一份肯定不少。”
葛白拍拍沙发扶手:“我当然放心,我和你可是商业上的合伙人……”
“哈哈哈。”
两人朗声大笑。
葛白挥挥手驱散烟雾,忽然道:“对了,刚刚听人讲,你们刑事组又发规费了?”
“连军装都有?”
何定贤轻松一笑,在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抓住三卷港币,轻轻塞进信封里,回到沙发前递给葛白道:“长官,这是一份开工利是,恭喜同僚开工用的,一种中华习俗,请长官一定收下,不用嫌少。”
葛白畅笑道:“哈哈,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推辞,那就多谢何探长了。”
“小小心意,图个吉利。”何定贤笑道。
葛白把信封收进口袋,目的达到也不久留,干脆起身告辞:“有什么消息,我会再来通知你。”
“不送了。”他摆摆手,让探长留在原地,转身就离开办公室,顺手把门还关上。
何定贤待他离开,面色不爽地回到办公桌前,拾起茶杯喝了一口,出声骂道:“tmd,贪财鬼,雁过拔毛呀,连开工红包都要蹭,迟早有天死在贪上。”
“不过……同你交朋友真是交对了,不仅肯干活,还真有点背景。”他不了解葛白背后的人是谁。
混迹政坛的人,往往会将最重要的靠山,藏在最深的水下。
除非是政治明星,靠山藏都不藏住,否则,一般官僚为人所知的背景,基本都是浮于表面。
但只要月底处长级会议一开,必定会有消息传出来,是不是真有能耐到时就能分晓。
如果管理处真提议成立重案组,交出一个完整计划,附带推荐人选,那么就等同于是和行动处宣战,争夺下一任警务处长位置的交锋,将会从焦灼的局面,立即激化成恶斗。
在军队派手下谋生的陈统、高永盛必然会得到消息,甚至要出面办事。
他也能验证得出结果。
何定贤却知晓:“事情绝无那么简单,第一次提案申请,肯定会被拒绝。”
“军队派的人又不是傻仔,大权在握,肯定拼命打压官府派,官府派第一次申请被拒,是理所当然的程序,下一次会议,得靠港府方面的指令,否则没希望翻身。”
“要港府介入肯定得搞些事情出来,吸引到足够舆论,不然总督随意插手警务处任职会落人口舌,大英港督一向是要避免强权形象的,经理人形象才是总督最好的政治定位。”
“因为,祖家一旦忌惮起来,就不止是卸任总督那么简单,结束政治生涯,乃至人生都是常事。历史上,在位时间长的总督都是经理人形象,可以收权治理,大搞平衡,却不能强权政治,搞一言堂,动辄推行大改革……”
“这样想来葛白刚刚是在暗示我,准备好利用华警、江湖力量,搞一个大案子出来搏出位?”何定贤恍然大悟,越琢磨越觉得对味,难怪葛白刚刚压低声音,顿挫有力,看来是很明显的暗示。
他顿觉心底毛骨悚然:“警队之间的内部争斗,竟然要用平民性命做筹码?不,不是筹码!”
“只是希望平民性命造势,谁赢谁输,关平民根本没关系,只是要鲜血找一个开战的借口。”
事实上,每一次战争,不管或大或小,发生何地,必然要由无辜的性命开启战端。
因为,战争双手都是手持利刃,真能够杀人的,既然互相顾忌,又一定要找理由开战。
那么在开战前只好把枪口指向平民。
这是血淋淋的现实。
何定贤刚刚还稍显激动的一颗心,立即被泼了一盆凉水,他上辈子干过很多要判死刑的事,心里早就无法无天,但不代表会把枪口指向平民。
上一回石硖尾大火烧得十几万人无家可归,这一次又有谁做祭品?
如果,石硖尾火宅还算是一场意外,那么这次为了上位就必须精心策划,泯灭良心,无所顾忌了!
他不是《寒战》里的李文斌,更不是李家俊,做不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为,那种行为若算是枭雄,又把人性两个字摆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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