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魏青书自然是记得这张脸的。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一张饱受摧残的猪头脸上显得尤为刺眼。
“副使大人,你可是专程来救我的?”
对!他怎么忘了呢,还有纳兰月……日月盟副使。
纳兰月对他情根深种,甚至为了他和宋绾儿大打出手,到最后心甘情愿地做了二夫人,举整个日月盟之力为他成神之道搭桥铺路。
纳兰月笑了一下,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会儿,才点头道:“算是吧。”
“魏道友忍忍,在下先帮你把身上的化功散解了。”
“好!”
魏青书满心感激。
化功散不难解,就是有点劳心费神,待一刻钟后收回灵力,纳兰月娇艳的面容上竟是浮现出几分苍白。
魏青书看到了,顿时心疼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表现得温柔一些,来回应美人的一腔爱意。
“副使大人怎么会知道在下身陷囹圄,并星夜赶来相救?”
纳兰月淡声回道:“这就不劳魏道友费心了。”
这话冷淡,听在魏青书耳中却变成了女儿家的羞涩,心中忍不住一阵飘飘然。
纳兰月从庙外捡了几根木柴,在地上生了一个火堆,火光跳跃起来的那一刻,她才看清供台之上被供奉之人的真面目。
那是一张极其模糊的脸,饱经风雨洗礼,金身也破败不堪,如同这间破庙一样。
唯有那柄威严锋利的宝剑尚且完整,剑柄处端端正正刻着两个古体的烫金字。
她和魏青书隔着火堆而坐,橙黄色的火光映照着对方那张惨不忍睹的猪头脸,忍不住皱起了柳眉,扔了一瓶丹药过去。
魏青书:“多谢副使大人赠药。”
“魏道友客气了。”
纳兰月道:“魏道友如今已被青诸山除名,凉州也回不去了,日后有何打算?”
魏青书一脸羞愧难当,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道友若是不嫌弃我日月盟小门小户,便入了本门可好?如魏道友这般武学天才,若真是因着某些小人而失去了精进的机会,那可真是天道不公啊!”
论起说瞎话本事,纳兰月也是一把好手,美眸中的惋惜何止情真意切,每一个字都像是踩着魏青书心坎说的。
后者听得心潮澎湃,如觅知音,满眼激动地想要去抓女子的双手,却被后者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他了然一笑,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故意将声线压得低沉温柔,说了一句“月儿如此大恩,魏某定会铭记在心”。
“……”
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叫“月儿”的纳兰月:怎么办?突然就觉得这个工具也没那么重要了。
要不然还是杀了吧,太他娘的恶心了!
——
在兖州境内的另一处风雨飘摇的破庙内,同样有两个形容狼狈的人在躲命。
“……”
“小九,小九你忍忍!我帮你把毒箭拔出来……”
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少年躲在破庙唯一一处淋不到雨的角落里,其中一个似乎受了重伤,靠坐着墙不住颤抖,混合着鲜血的积水不断从他身下淌下。
受了伤的男子正是黄陵,那张素来妖孽的桃花面上苍白无比,双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拔!”
虚弱低哑的声音伴随着滚滚惊雷响起,白冽冽的闪电映着少年那张布满血污的苍白面容,无端显出几分阴森可怖。
“好,你忍忍!忍一下!”
蹲在他面前的少年连声点头,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住毒箭的箭羽,闭上双眼,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深陷于血肉的箭头拔了出来。
“啊……”
“轰轰……”
震耳欲聋的雷电声将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完全掩盖,不至于将穷追不舍的敌人招引过来。
“小九!小九你怎么样?你别吓我,你跟我说说话!你他娘的说句话啊!”
身形单薄的少年一边哭骂,一边撕下衣袍内衬,颤抖着双手为男子包扎伤口,声音都是哑的。
雷声暂歇,雨势渐停,惨白的闪电撕裂雨夜,映照着这间破败不堪的栖身之地。
“……还没死呢,哭个屁!”
黄陵疼得差点晕过去,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就听到某人骂街的声音,实在是不想理会,又怕这家伙哭猛了收不住,再把这地方给淹了。
乌羽听到了他虚弱的声音,顿时又笑了起来,急忙从袖子里翻出一颗解毒丹塞进了对方嘴里。
“没死你不吱声?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黄九陵?”
“半点好处没有……”
黄陵勾起唇角,咽下那颗丹药,闭着眼睛一把将瘦得跟豆芽菜一样的小孩拉进怀里,湿漉漉的手掌往上一摸,便摸到了一双核桃眼。
“好歹也是荒灵城称霸一条街的玉面小霸王,哭成这副德行,丢不丢人?嗯?”
乌羽气得掐他胳膊,声音又亮又脆,听着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你还有精力挤兑我?你当时说拜师学艺,结果带了一身伤回来,吃顿饭的功夫就被人盯上了,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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