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折辛,堕魔了。
三千青丝寸寸雪白,一双血眸红得发黑,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周身萦绕着黑色的魔气,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金芒消散,飞升道关闭,一切都恢复如初。
整个虚妄之谷安静得吓人,所有人都无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浑身紧绷到手脚发麻。
见她径直朝着这边走过来,就连君生都不禁头皮一麻。居然堕魔了,这可不太妙啊。
“景……景寒君……”
“小师叔……”
“让开。”
几位少年人下意识往旁边退开,露出身后玄衣青年狼狈不堪的尸身。方才青年被玄翎枪刺中,眼看就要跌入谷底,幸好黄陵及时召出斩无尘把人带了回来,不然可真就是死不见尸了。
戚折辛缓缓蹲下身,把青年紧紧揽在怀里,垂着头,用细长白皙的手指,无比轻柔地将脸上沾上的血污擦掉,宛若无尽深渊的血眸中席卷着无人可知的偏执暴戾。
“没想到再来一次,还是这样的结果……既如此,我便让以这九天六界为你陪葬怎么样?嗣音……”
女子的声音低柔悦耳,甚至带了几分笑意,但听在在场其他人耳中,却有如惊雷炸开,骇得头皮发麻。
只见她抬手轻轻一拂,怀中的尸体便慢慢变得虚化透明,最后化作一缕冰蓝色的丝状灵体,被她藏入丹田。
随后,女子缓缓站起身,三千雪丝衬着那张绝美的面容,美得不可方物。
那冷如利箭的目光从几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君生身上,女子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你……”
忽然眼神一冷,打出一道掌风将几人逼退数丈之远,同时抬起另一只手结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徒手接下了破空袭来的玄色长刀。
“饮罪刀……”
戚折辛抬眸看向那从暗处缓缓走出来的一人一兽,红唇轻启,冷声道出来人的身份:“魔主戾魈。”
“非也非也……对于他们来说,本座是魔主戾魈,而对于小折辛你来说,本座,是哥哥,你我兄妹二人苦别三万年之久,如今重逢,可别连称呼都叫错了。”
“要知道,折辛这个名字,还是本座为你取的……”
男子的出现让在场众人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仙界的弥渊和岁爻,更是瞬间白了脸。
“戾魈!真的是魔主戾魈……岁爻,咱们现在怎么办?”
岁爻的脸色无比难看,“现在这种情况,无论谁站在这里,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包括上君大人在内。”
想必就连仙主大人都没有想到,沧澜君会堕魔,三万年闭关不出的戾魈会毫无预兆地出关,收服了青泽殿下的坐骑封翼,还夺了青泽殿下那一缕神魂的舍。
君生默默地把自己的身形往几个少年子弟身后藏了藏,垂眸掩下里面的寒意。
另一边,鸣铮被戚折辛拿在手中细细拂过,悠长的龙鸣声震耳欲聋,像是在对这位久违的主人表达着思念。
“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君现在要处理一些旧事,能否请哥哥……行个方便?”
哥哥二字被她咬得很重,她记得秋水村的事,但并不见得就待见这个多年未见的兄长。
戾魈笑了起来,可见心情是极好的,“好啊,君请自便。”
他似乎真的不打算同她动手,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巨大凶兽便恭顺的俯下身,任由他坐在了硕大的脑袋上。
君生几人站在不远处,见女子忽然转过身来,不禁齐齐心头一跳,不想对方劈手就给他们周围设下了一道结界,确保他们不会捣乱,也不会被某人偷摸着宰了。
“小师叔……”
连城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小师叔就算堕魔了也记得保护他们,要是师尊和掌门师伯他们见到小师叔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心疼吧。
女子纤细的声音鬼魅似的一晃,便瞬移至岁爻二人面前,看着两人因恐惧而微微缩紧的瞳孔,缓缓勾起唇角,语带讥讽道:“不是一直想让本君元神归位吗?好不容易如愿以偿,二位神君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
“你不是沧澜君……”
那双血瞳紧盯着岁爻的眼睛,红唇勾起:“哦?你这么觉得?”
岁爻:“你堕魔了,按照天规,该即刻剥夺仙籍贬入无墟,以恕赎其罪。”
他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晰,完全没有看到身后的弥渊一脸撞上鬼的表情。
兄弟啊,你是真的勇!
戚折辛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话音未落,两方同事有了动作,弥渊抓着岁爻的肩膀瞬间退开数十丈,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玄甲天兵像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一样扑向戚折辛。
“区区蝼蚁,竟也敢犯半神之怒,谁给你们的胆子!”
女子怒喝一声,周身魔气暴涨,血红色衣袍与雪白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宛若圣洁与罪恶的激烈碰撞。
长剑如虹,化满谷怨执为一剑,引九天玄雷,成毁天灭地之势。
“……”
夜空中雷电轰鸣,那方旋涡状的区域肉眼可见越来越大,就像一张缓缓张开的黑色巨口,只见无数黑色的飞虫从那张巨口中涌出,铺天盖地地朝地面袭来,不一会儿便铺满了半个天空。
弥渊抬头看向那张巨口,神情恍惚的呢喃道:“是食人鸟……无墟异动,居然来的这么快!”
暴雨倾注,山海同哭,所有的生灵疯了一样四处逃窜,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将会是怎样的一场灭世之灾。
昔日里所向披靡的玄甲天兵,在女子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不过三剑便被全数斩杀。
狂风骤雨,雷电轰鸣之下,女子一身血衣,手提长剑缓缓逼近,一如当年凌霄殿弑神,无人敢当。
接下来的一剑,是冲着要岁爻二人的命去的,这一次,他们终于躲无可躲。
然而变故突然发生了。
一袭雪白僧僧袍,手挽念珠的俊美僧人挡在了那二人身前,挺拔的身形如松似竹,神情淡漠温和,眉宇间带着独属于佛门中人的悲悯。
距离他眉心的一寸之地,悬着一柄雪白的长剑,上面裹挟着足以将几人化为痱粉的可怖力量,却不知因何缘故,迟迟未有再近分毫。
“折辛。”
“京殊叔叔,仇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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