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恐怕是回江家旧址了,江成边想边朝江州左道走去,江州左道作为行车往来之路,本就处于城中外围偏僻之处,白日里行人车马往来的便不多,到了晚上更是灯火都不见几盏。
果不其然,来到江家旧址,只见那石棚中亮着烛光,江成便走了进去,见着石棚那道木门打开,何先生正坐在里面,手掌撑在腿上正襟危坐。
江成见何先生在此,这才心安了下来便说道:“何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何先生,你是不是住不惯那里,刚住下是有些不习惯,但条件比这里好上不少,你还是跟着我回去吧,洞子街的事我已经替你平了,胡千户那伙人不会再来找你了。”
然后江成在门前说了一大堆,坐在里面的何先生并未做声,甚至都未曾动上一下。
“何先生?”何先生半个身子都被遮蔽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江成有些疑惑,支起一只蜡烛便朝石棚里凑近,还未等走几步,后背忽然被人拉扯了一下,江成浑身一惊,惊觉的转过身去,只见眼前一人浑身是血,一张血淋淋的脸出现在江成面前。
江成吓得差点没晕死过去,只听见那人迅速说道:“快跑。”
说罢便拉着江成往外跑去,江成听着声音竟是何先生,连忙问道:“何先生,你不是在里面坐着吗?”
忽然身后一声箭啸,一支利箭攒射而出!
江成再熟悉不过利箭声了,还未扭头便先拉着何先生朝地上扑去,利箭从头顶射过,击中了路对面的石墙。
江成还未搞清楚情况,转头朝石棚看去,发现石棚那人身材魁梧,手中正持着一张弓,默默的注视着这边。
那人居然不是何先生!
石棚中那人站的笔直,伸出一手抬了抬手指,接着从江家旧址两边窜出许多穿着盔甲的士兵,还未看清这些士兵是何模样,他们便从四面八方朝这边涌聚而开。
何先生连忙拉起江成便朝野草丛中跑去,一连跑到野外想要摆脱那些人,这些士兵身手竟也敏捷,浩浩荡荡踏平草丛穷追不舍,清晰的盔甲碰撞声亦是整齐有度。
“何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多官兵?”江成连忙问道。
“是黑虎军,我回来就被他们抓了,方才见你来了,我拼尽全力才挣脱出来。”何忠也连忙说道。
“他们对你动手了?”江成见着何忠也浑身是血,问道。
“先离开再说。”
也不知跑到了野外何处,眼前竟出现了一方野泽,江成与何先生二人险些踩入,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只见盔甲士兵从四面八方齐围了过来,这时才看清士兵的穿着,确是黑虎军!
黑虎军皆手持弯尖戟,尖峰齐对着江成这边转来。
江成正身一步上前,正声道:“在下江成,并未与南箓司诸位有过交集,不知今日之举为何?”
黑虎军无一异动,接着从其中走出来一人,穿的是日常衣袍,但面相凌厉,此人江成也见过,正是南箓司东署院的院抚宋袁志!
宋袁志也正是方才坐在石棚中的那人,然而江成险些认错。
宋袁志此时眉宇严肃,豪声大放喊道:“我与江公子的姑姑宁老板也有几分相识,今日南箓司办案,刀剑不长眼,江公子莫要卷了进来。”
好一个南箓司办案,江成亦豪声回喊道:“宋大人,此人是我至亲长辈,不知他犯了什么事呐!”
“此乃南箓司的事,无需江公子知晓,交人便是。”宋袁志并不透露。
江成听闻,扭头问向何忠也:“何先生,你与南箓司有过来往?”
“未曾有过。”何忠也连忙摇头。
“宋大人,我这长辈说未曾与南箓司有过往来,且为人坦率,想必是宋大人搞错了?”江成随即道。
宋袁志放声一吼,如同虎啸狮吟,亮出一番武将威气,道:“江公子这是在质疑南箓司的办案能力?”
“不敢,只是我这长辈实在是想不出做了什么不当的事牵扯到南箓司,还望宋大人给个明示。”江成不甘示弱回道。
“我说了,南箓司办案,闲杂人等无权干涉,更无需告诉你,还望江公子理解,把他抓起来。”宋袁志下令一声,周围的黑虎军顿即上前持戟围了过去。
何忠也见状推开江成,连忙道:“你快走,别管我了。”
“何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江成反而将何忠也护住。
“黑虎军不讲情面,你万不可牵连自己。”
“确实不讲情面,更不讲道理,今日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江成已然做好与黑虎军交手的阵势。
“不可,你与黑虎军冲突便理亏了,给南箓司留下把柄到时更加麻烦。”
何忠也说罢,奋力推开江成,那黑虎军直接将何忠也扣捕起来,亦将江成围住,弯尖戟紧绕着江成。黑虎军将江成与何忠也分开隔绝视线,他只看得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群铠甲,已经见不着何忠也的人了。
江成伸头朝向宋袁志方向喊去:“宋大人,今夜之事,我定会与你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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